绿袍这里动了收徒的心思,龙凤凰眼中却只有金蚕蛊。见锦盒被灯儿收了,心中不由一怒,说到底她只是个草蛊婆,一身修为十之八九都在金蚕蛊身上,若是金蚕蛊能更进一步,她的道行自然水涨船高。
如今绿袍老祖第三次天劫即将到来,她也觉得自己师尊这次未必能全身而退。这些年她在武陵蛮仗着绿袍的淫威,手握金蚕蛊,可谓横行无忌,结下许多死仇,倘若绿袍真命丧天劫,自己金蚕蛊又未修成灵蛊,先不说别人,只怕清水寨的那个老妖婆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
“快将锦盒交出来,否则我便让你尝一尝万蛊噬心的滋味!”龙凤凰上前两步,一把扯住灯儿衣襟,将她提在半空,另一只手就在灯儿怀中摸索。
灯儿被她揪住衣襟,两只小脚在半空中不住晃荡,双手握住龙凤凰的双手,随即又立马放开,小脸煞白:“姐姐,你身上好多虫子啊,好恶心!你们都走开,走开啊!”
话音一落,龙凤凰身上顿时“沙沙”作响,无数肉眼可见、不可见的蛊虫尽数掉在地上,争先恐后往一旁爬去,要不是有龙凤凰在一旁约束,这时恐怕早已尽数跑出屋外。
“好了,凤凰,把她放下来,莫要吓到小姑娘了。”绿袍淡淡道。
龙凤凰诧异地看了自己师父一眼,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忤逆绿袍的意思,只得把灯儿放下,狠狠瞪了她一眼,才转身去收拾自己的那些蛊虫。
绿袍上前道:“小姑娘,那个蚕儿你喜不喜欢?我送给你当礼物好不好?”
“师父!”听绿袍竟然要将自己的本命金蚕蛊送人,龙凤凰不由大惊,哪里还顾得上地上那些蛊虫,忙道:“师父这金蚕可是你养了许多年才炼成的,如今已被我炼成本命蛊虫,若是送了她,徒儿一身道行可就全废了。”
“闭嘴。”绿袍原本有些佝偻的身躯微微坐直,双目一瞪,不怒自威。
龙凤凰见状,心中一寒,她跟随绿袍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性情,见他发怒,不敢多言,只能低头不语,心中期盼灯儿莫要答应自己师父。
“小姑娘,我有意收你为徒,你若拜我作了师父,我就将这蚕儿送给你好不好?”绿袍循循善诱,一脸猥琐老爷爷的模样。
灯儿摇头道:“灯儿已经有师父了。”
“噢,你师父是谁?”
“师父便是师父,还有谁?”灯儿歪着小脑袋,好奇问道。
“我是说,你师父叫什么名字,说出来让我听听?”
“许宣,钱塘县许宣!”灯儿朗声道。
“许宣?”绿袍沉吟片刻,随即想起从巫支祁那里得来的几副绢画,里面确实有一个叫做许宣的。
红云仙子凑到他耳畔道:“是这队修士的队正,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
绿袍点点头,自然没有把区区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放在眼中,想了想又道:“小姑娘,你叫灯儿吧,以我修为胜过你师父百倍,你天资聪慧,又这般可爱,跟着他有甚前途?不如转投在我门下,似那等可爱的蚕儿,我洞府中还有许多,到时候任你挑选,除此之外更有许多美酒,由你畅饮,你看如何?”
听到“酒”字,灯儿双眼一亮,旋即又暗了下来:“师父不让我喝那么多酒,要是被他知道我偷喝了师姑的酒,一定会骂我的。”
说完,她又冲一旁的红云仙子“哼”了一声:“都怪你,要不是你这狐狸来卖酒,灯儿怎么会喝醉,你是坏人!”
……
一番言语,全然无用,绿袍强压怒火,走到一旁,思考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