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一身巨响,许宣尴尬的定在空中,依旧保持奔跑的姿势……又被定住了,这奔跑的姿势,清风一吹,胯下微凉啊!
女子身躯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拳,似乎是有些太过用力,所以指节都有些微微发白。
“站住,你要干嘛?有事冲我来,对一个小孩子生什么气!”许宣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呵斥,任他如何驱使体内山海剑,或是石碑,都没有半点反应,体内法力也沉寂在丹田、经脉中,没有丝毫波澜。
“师父!”
女子来到灯儿身前三尺处,忽然跪倒在地,双掌交叠置于额头,郑重拜了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许宣感觉这世界变化太快,自己竟是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师父!”女子再喊一声,不敢抬头,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当年一别已有数万年,徒儿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师父了,今日一见没想不到师父竟沦落到这般境地,实是徒儿之过,求师父责罚!”
“你叫谁师父?”灯儿有些不解,看着刚刚要杀自己蝶儿的女子,心中仍有些生气。
听她问话,女子这才敢微微抬起头来,双眼已经是泪珠涟涟,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竟露出了许多笑意,少了许多威严,多了几分人气。
“你叫谁师父?”灯儿又问。
女子有些惊慌地看着灯儿答道:“师父,我是献啊,你不认得我了?”
“献?献又是谁?我不认得。你要杀我师父,还要杀我蝶儿,你不是好人!”灯儿斥道。
女献身躯一颤,师父的师父?那岂不就是那几位……
她忙微微侧头,环顾四周,却没发现那些不怒自威的身影,忙小心问道:“原来六翼魔蝶竟是师父豢养的,徒儿还以为是域外邪魔的余孽,只是不知师公何在?”
“就是被你定在空中那个!”灯儿指着半空中的许宣,气鼓鼓说道。
“他?”女献有些惊讶,心中略一思索,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自己的师父竟是轮回转世,还未觉醒前世记忆与神通?想必定是如此了,否则,以师父的手段,自己一个区区分身,又怎能在她面前放肆。
抬头看了看空中正目瞪口呆的许宣,女献摇摇头,只是自己这个师公却是差了许多,修为一塌糊涂也就罢了,心中竟然还有那种龌蹉心思。
灯儿看她半天不说话,壮着胆子喝道:“你还不把你师公放下来?”
女献忙点头应是,禁制一除,许宣这才落到灯儿身旁,好奇地打量着自己这个徒弟的徒弟,心道,现在这世道当真是有些乱,竟是辈分越低修为越高了,若能将这个徒孙留在身旁听命,自己岂不是能横着走了。
想到这里,偷眼看了一眼仍跪在身前的女子,见她也正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忙正色摆出一副“我是师公”的模样。
“师父,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话音刚落,女献忽然想起自己师父好似并未恢复记忆,忙改口道:“弟子是说,方才发生了什么。”
灯儿伸手拉住许宣衣角,仰头看了他一眼,许宣心领神会,忙将绿袍和自己师徒二人的纠葛一一说了出来。
女献听罢,霍然起身,一抬脚已经到了绿袍跟前,冷冷地看着他。
绿袍不愧是不化骨之身,即便受了如此重的伤,仍能苦苦支撑,少了金光透体而出的威胁,浑身的孔洞竟在慢慢长出新肉,就连头上那道裂缝也正在缓缓愈合。
“僵尸,便是你这等秽物坏了我的名声,如今竟还想从我师父手上诓走六翼魔蝶,对我……对我……”说道这里,女献回头看了许宣一眼,有些犹豫地说道:“对我师公下手,当真是罪无可恕!”
绿袍大惊,哪里知道自己召来一个旱魃分身,竟是许宣的徒孙,看这情形,竟是要掉转枪口对自己出手了,忙道:“仙子饶命,不知者不罪啊!仙子不是说过你承我一份情,要救我一命吗?”
女献冷冷道:“方才已经救过了,似你这种腐肉,便是师父不说,我也留不得你!”
绿袍没料到,这等仙子一般的人物,竟然也会玩弄这种口舌之术,先救再杀,这与不救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