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里,从被抓到死刑判决下达再到今天。韦德在牢狱里没少受折磨,狱卒们恼恨他放进不死人,用异种生物残害父老乡亲的邪恶行径,隔三差五就对韦德施以酷刑,监狱长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各种各样的折磨人的手段都施展在他身上,没几天就把韦德折磨的生不如死。
在这里,他已经成为了谁都想弄死的畜生。
幸好菲菲和陆奇今天来了,要是迟几天,他们可能连韦德的尸体都看不到。
当给他俩介绍情况时,狱卒管带完全是理所应当的表情,没有丝毫因违法产生的担忧。
在弗兰帝国的监狱,他们从来都是这么为所欲为,想要禁止虐待囚徒,又需要良好素质的监狱管理人员,还需要帝国拨出大笔财政,还有可能引发不太好预计的动荡,文明社会做的事,在这里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不现实的要求。
审讯室里,现在韦德胡子半尺多长,脸上、脖子上、胳膊上全是结痂后被撕裂的血痕,牙齿掉了一半,还瞎了一只眼。
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了。
陆奇觉得,他简直比死甲士更死甲士。
“韦德,今天提审你是要问你几个问题。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实情,告诉我实话,作为回馈,我可以让你剩下的日子舒服地点。”
韦德半张着嘴巴,他的门牙全都被打掉了,口水从嘴角流到胸口上,浑浊的鼻涕凝固在嘴唇上。他看着陆奇,似乎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这个人你知道吗?”陆奇把残缺的名牌扔到他面前。
“鲍勃?”
“鲍勃,黄鹰军团第九团士兵。三年前曾驻守狼烟堡,应该算是你的队友。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韦德目光呆滞,长时间的折磨让他反应力下降到了极限:“应该,记得一点,他是第九团的兵,我,我好像记得这个名字。”韦德摸着名牌,沾满眼屎和血痂的眼皮垂了下去,似乎陷入了对当年惨烈战争的回忆。
“第九团的士兵遗骸,变成了死甲士出现在北部。你的队友遭遇到现在的诅咒不能安息,我想你肯定是知道的。上次审问你们回答,可能你有你的想法,但这不能改变你的兄弟们为人杀人刀的现实,你这个蠢货。”
“情况我已经跟你说了,你的兄弟们变成行尸走肉,我想并不是你的本意。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我要制止这场灾害——我向你保证,我会把第九团的人解救下来好好安葬。”陆奇坐在菲菲旁边,目光里透着阴冷。
“我是生还者,我也是逃兵,我还是叛国者,我还是死刑犯。”韦德呲着半嘴牙笑了:“我能知道什么,那次第九团的人被神圣骑兵围攻,我们都是轻装步兵,根本不是他们重甲骑兵的对手。我滚在草木丛里装死人,没想到教廷国的人对兄弟们的尸体还不错,他们用他们的方式“超度”了他们,撒上了一些圣水。”
“圣水,是什么?”菲菲问。
陆奇解释说:“书里有提到那不是圣水,是教廷国和圣罗兰教会洒在死者身上的魔药,他们认为能洗刷死者生前的罪恶,其实有一定的防腐效果,也是他们今天成为死甲士而不是骷髅战士的重要条件。”
韦德瞪着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后爆发了:“我和我的兄弟有罪恶?哈哈,我想教廷国的确是这样想,但我们和教廷国是敌人,敌人怎么对待我们都不过分。但你们呢,我的祖国呢,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第九团的士兵的!我们为国拼杀,你们却宣布我们是叛徒,七百多人,到死都没能回家!”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