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奇？”

“在下夜”

“不，你不用行礼，我们只是交谈，以后也是一样。”桥下的人说：“你以后会和我合作，服从我的命令，可算是“手下”“属下”，也不是假惺惺的朋友，我对朋友天生免疫，除此之外，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是合作者。”男子面孔冰冷，但话语温柔平淡：“我是莱维，你事先做过我的功课吧。”

“是，莱维先生，但是不太了解。”陆奇如实回答。

“哦？有意思，了解就是了解，不懂就是不懂，不太了解？”莱维嘴角一抿，迎着月光能看到他脸色洁白胜过寒冰美玉。这张脸不是完美无瑕，些许雀斑和疤痕隔得不远能清晰看到，但反而成了他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点缀。

陆奇站在桥上，后背微微下屈，姿态很显谦卑：“您是巫塔秘密作战的最重要的将领，但是知道您存在的人很多，知道您本人的不多，您在光辉军团没有职衔，在巫塔里也没有别人熟知的官职，殷红之主是您的荣誉称号，您手下的部队代号红手套，伽罗华、霍小雨都是红手套的成员。”

“你说的不错。”莱维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笑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尸体：“你认识他是吧。”

“嗯，小李男爵，我的……旧相识。”陆奇斟字酌句，想找到能准确描述他和小李男爵关系的词语。一面看到俯卧的尸体背后触目惊心的血洞。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可质疑的了，李男爵在新年夜受到突然袭击，没有任何准备，小李从密道逃走，但依然没能逃出红手套的魔爪。

“没关系，人总是有感情的，就算你和他不熟，看到认识的人死亡，悲伤、恐惧、茫然和愤怒的情绪都可能产生。我们不是不需要情绪，而是要正视它，用最理性的视角分析它。”莱维说着，他的身形从桥下消失，凭空出现在陆奇身侧。

“罢了，不用跪。”他做了个手势，让陆奇不用下跪。

这是陆奇生平以来第一次接触到巫塔的核心人物，并不是职位高、资历老就是核心，在大部分高度文明的组织里，职位都不是判断影响力、决定力的唯一要素，莱维就是这样声名不显，但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用通俗的话说，他在这片大陆可以选择做任何事，影响任何事，但能影响到他的人少之又少。

“我的人，我的队伍没有名字，代号会经常更换。”莱维慢声细语的说：“外人给我们取了个不错的名字：红手套。组成成员是个谜团，我保证，如果你坐不到我的位置，在我手下做十年也不会知道和你一起战斗的人到底有多少。”

莱维平铺直叙的说，陆奇静静的听，莱维不是个话多的人，他把有关红手套能说的介绍都告诉陆奇听，从寥寥数句介绍中，陆奇才算对红手套有了稍微全面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