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三十里,李永春给了潘洋一封信。
“老大,我这是我老家的地址,我的家族是武林世家,我父亲像我这么大时,行事叛逆,被家族除名,所以多年来没有来往,家父故去前,曾日夜思念家乡。详情经过都在信里,您路过的时候,能不能替我去家里看看。我家的独门功夫我没学到,但您应该会有兴趣。”
夜雨烛一看信,乐了:“你怎么跟你爷爷家的人不一个姓。”
李永春苦笑:“家父当年背弃婚约,和家母私奔,被家族除名,改了姓氏,跟我母亲姓。所以我爷爷那一脉,不姓李,姓叶。”
“没问题啊,你们家里学的什么拳?”
揭开信奉,见上面有二字:永春。
原来李永春的名字,是他父亲因拳而起。
“好,我一定会拜访令尊。告诉他们你很好。”
夜雨烛束好包袱,再抱了一下丫鬟,朝送行的人拱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咱们以后会有期。”
丫鬟哭的梨花带雨,其他人也难舍难分。
夜雨烛最后看了一眼巫师城景色,
东方,朝霞满天,阳光正好。
秋风习习,遍野花香。
夜雨烛刚一转身,亚当挥泪问:“老大,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夜雨烛脚步停顿了一下,对着旭日东升的红色,沉默了许久。
“守护好今天的一切,我不想哪一天,在我们的大地上再出现人剥削人的现象,再出现大地主、大世家、黑帮、妓女如果那样,许多人的血就白流了……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再回来,和你们并肩作战。”
“当然,如果你们有一天,成为那些人里的一员。我也一定会回来,亲手取下你们的首级,挂在高楼之上,如四大世家那般。”
说完,夜雨烛又笑了,他一边向远方走,一边轻声说,声音渐远,渐不可闻:
“不必时时怀念我,也不要指望我回来,我离开以后,你们就是我。”
91,
身穿大红衣裳,新郎官打扮的美貌少年,欢天喜地的喜岳中,呆滞形同木人。
他被街坊拥挤,塞进红轿子,秀气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本是个同龄人里顶尖的帅哥,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帅后生。
但是今天,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扮演,并成为一个死者。
进入轿子时,他比女人还柔软的手,死死抓住轿子的扶手,两三个人都掰不动,像是被送去屠宰的动物,试图挽留最后一柱香生命。
但几十人的街坊力气,是他无法抗衡的。在十几个人的掰扯、推搡下,他被推进轿子里,盖上了外面的红布。
美貌少年一入轿,周围拥挤的街坊一哄而散。
赶紧都躲回家里,关门闭户。
一时间,刚才还人挤人,人挨人的街上,顿时落得一片真干净。
唯剩下“迎亲”的队伍,一色红装,在媒人的一声令下,敲锣打鼓,鼓瑟齐鸣,抬起轿子,带着呆若木鸡、脸色吓得苍白的少年,向城外飞快走去。
街道两侧的坊市里,街坊们从门缝、窗缝里偷摸向外张望,迎亲的队伍,气氛像是送葬的丧队。
黑夜替代了黄昏的苟延残喘。
迎亲队伍行走在城外乡野的路上,鼓瑟悠扬,突兀的铜锣、唢呐,响彻在黑夜大地上,让人心慌意乱。
少年坐在轿子里,全身肌肉麻木,连表情都没有半点知觉。
唯有他的一双手,用力攥紧那身红色的新郎官衣裳,用力到关节都有些发白。
不知过了多久,来到一片荒凉里格外醒目的红色楼阁建筑。
从上到下全部红砖红墙的木质宅院,就算放在皇宫大内,也显得太显眼,太艳丽。在则荒郊野外,更是诡异离奇。
轿子落地,两个红衣娘子,在轿子前行礼。
她两个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脸盘子扁圆,涂上了粉,两腮还点着腮红。
像是坟上打扮鲜艳的纸人。
“恭迎娇客下轿。”
连喊了两遍,无人应答。
两个娘子相对视一眼,上千揭开红帘,伸手把少年搀了出来。
美貌少年连路都走不了了,完全是被人半架半拖,看见满院子拥挤的人影,鲜艳的衣服下,望向他都是贪婪、诡异的笑容。
惊恐之余,本就因为恐惧而麻木的身体,及更加不受控制,身体筛糠一样发抖,两条深黄色的暖流,顺着裤腿留到地上,在泥土上积成两片黄色水洼。
少娘哆哆嗦嗦地哀求,不过没人理会。
不过最后,他还是被人拖进了洞房。
红烛昏罗帐,暗淡的烛光,在大红色嫁衣和金色饰品上,展现出一种诡奇的色调。
美貌少年直接被扔上了床,湿漉漉的下半身发出浓重的尿骚味。
新娘规规矩矩,挺胸抬头坐在他身旁。
少年战战兢兢,发抖的动作让床铺都在不断颤动。颤抖的床上,新娘缓慢地转过了。
少年意识在此刻,恢复了一丁点清醒。他看着身边身段苗条,胸脯极其丰满,小腰盈盈一握,臀部饱满富有活力的新娘子,露出惊恐的苦笑。
密闭的空间内,一阵风骤然吹过。
新娘的盖头忽然飘起,盖头下的容颜遮挡住少年的视线,然后,新娘的身体扑了过去,将楚楚可怜、孤单无助的少年压在身下。
……
本该代表生命和谐、人生大喜的新婚之礼,成了人的葬身之地。
。
屋外,一群红装客人畏畏缩缩长大嘴巴,趴在纸窗户外,听到床响的声音,都在无声窃笑。
急步践窜出横拳
龙身鹞膀虎收山
六合相照挑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