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七叹气,放心,怎么放心,陈大夫每天神神叨叨的,古怪的很。
俞七看着害怕,他现在就担心哪天陈大夫病一发作,把自家少爷给治傻了。
那一切玩完。
陆风瑜虽然表情平静,但是他内心里,也有些担忧。
他身上的病,有点复杂,一般的大夫根本治不好,反而越治越严重,后来找到陈大夫后,才有所好转的。
本想着有陈大夫在,他就总有痊愈的一天,结果,陈大夫治了他七年,依旧没有把他治好。
不仅没把他治好,自己还越来越傻了。
陆风瑜想,这估计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命数。
“换水,时间到了。”陆风瑜说。
俞七连忙起身,去给少爷提热水。
给少爷换热水的间隙,俞七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对陆风瑜说:“对了,少爷,陆宛南说要卖地,东山坳的天字号水地,还特意让我传达给你,少爷,你最近想买地?”
难道家里的地还不够多?
说着,俞七又补充道:“陆宛南,就是陆将军家的那个,前日刚出殡的,少爷你还去祠堂上过香呢。”
陆风瑜一听,倒是想到了那么一个少女,眼睛大,皮肤白,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身边还总跟着个小哭包。
父亲刚死,就被逼迫的卖地了,看来那堂伯一家也不是什么好人。
清明到了,该剁手了。
陆风瑜冷漠着一张脸,依旧背对着俞七,缓缓开口:“她为什么卖地?”
变卖祖屋祖地,是对祖宗的大不敬,严重的,甚至会在族谱上除名。
除非是遇上了天灾人祸,没饭吃了,活不下去了,只能变卖土地苟活,有地,才有生活的可能。
没了地,他们姐弟俩一个女子一个稚儿,将来要靠什么活下去?
俞七一边给陆风瑜搓背,一边摇头:“不知,可能是为了把给父亲买坟地的钱还上?西山头的地,可不便宜啊。”
陆风瑜觉得没这么简单。
但他又觉得,不管为了什么,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连自身都难保,管别人是死是活呢?
俞七又问:“少爷,那咱们买不买?东山坳的水地,倒是难得,那片已经好几年没有变动过了,老爷知道了肯定高兴。”
高兴就一定会买,买了还不知道会随手赏给哪个小妾呢,这样一想,倒还不如让少爷买了,省的便宜了别人。
陆风瑜嘲讽的一笑:“他哪天不高兴?”
想了想,陆风瑜又问俞七:“族里给陆将军买的那块地,花了多少钱?”
俞七说:“听老爷身边的来财说,要了族长大米二十担。”
二十担大米,看来是算便宜了。
陆风瑜于是说:“你叫人把这二十担米还给族长。”
俞七有点懵:“啊?”
这是为什么?
陆风瑜又说:“然后抽空,去找陆宛南拿地契。”
俞七瞬间明白过来,觉得少爷果然是财主老爷的亲儿子。
黑起心来丝毫不逊色,这样一来,他们就相当于只用了二十担米,就换来了一亩天字号水地!
比正常价位便宜了十倍!
厉害果然还是少爷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