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看到俞九过来,她冲俞九招手,压低声音说:“过来,快。”
俞九走过来,看看她,又看看那把锁,很快明白过来,问她:“撬锁?”
宛南点头。
俞九顿时皱眉:“不行,剁手可以,偷东西不行!”
宛南嘴角抽了抽,心想上辈子她竟然还觉得俞九可爱?果然上辈子的自己是个眼瘸!
这时,宛南看到了角落里树墩上,放着一把斧头,那是长工们用来剁柴用的。
她去拿起斧头,几步回到门前,俞九都被她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
这气势,说她要上阵杀敌都有人信的。
宛南顾不上理他,径直走到门口,提起斧头对准铁锁,干脆利落砍了下去。
“嘭”一声,铁锁掉落在地,连带着木门都被砍掉了一块。
俞九都被惊住了,虽然村里的丫头们野惯了,但也没有像宛南这样野的。
他慌忙四下查看,见没有人发现,才松了口气。
心想像这样的女孩子,将来哪个倒霉蛋会娶了她?
一言不合就拿斧头砍,啧啧啧,真惨。
宛南已经丢了斧头,打开门,走了进去。
柴房很大,半边堆了劈好的柴垛,半边堆着干草,一个衣着破旧,披头散发的女子,正靠在干草堆上,表情麻木的看着走入门来的宛南。
女子看着年纪不大,脸上沾着污泥,看着像是街边乞儿。
女子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陌生人,眼神闪了闪,但是依旧坐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警惕的看着宛南。
宛南站在门口,也没有上前,她说:“想出去吗?想的话,就跟我来。”
女子终于有了反应,她扶着身后的草垛,缓缓站起来,声音沙哑:“你不是钱家的人。”
宛南点头:“我家长辈正在和钱家议亲,我可以救你,但你也得帮我。”
女子听到这句话,顿时明白了,她眼眶瞬间通红,泪水就像冲破堤坝的山洪,滚滚而下。
宛南愣了一下,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眼,见俞九站在外面背对着她们,显然是在望风。
宛南于是走过去,从怀里摸了几下,没摸出手帕来,于是只好解下头巾,递过去:“来,擦擦脸。”
女子无声的流着泪,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默默的接过头巾,小心的拿着,却没有擦。
宛南心下叹气,但是目前的时间紧急,显然是不合适诉苦的,她说:“我带你出去,你只要帮我把这亲事搅黄了就行,事后你到村口来,我找人送你回家。”
这个女子是另一个村子的,比陆家村还要远些,送回家后修养一两年,还能再说个人家,若是一直困在这里,迟早有一天要被折磨死。
女子看着宛南,眼里仿佛藏着光,她缓缓的说:“我要去县城,我要状告钱家。”
宛南不意外,钱家做了不知多少恶事,村正被他们收买,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去。
普通人家又不如他家有钱有人,受了欺负也不敢招惹。
宛南问:“缘由呢?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