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杰这一昏迷,可急坏了葛二狗和李秀琴,焦杰昏迷了三天,当天葛二狗就请来了村里医生,医生把了把脉,说焦杰脉象无事。
葛家村不大,屁大点事半天的功夫整个村的人就都知道了,更何况葛二狗家出了这么大的事?
在农村里,但凡家中有点什么事,莫要说四邻舍了,半拉村的人都能凑过来。
葛二狗蹲在门台上吧哒吧哒抽着旱烟,里屋李秀琴坐在焦杰躺的床上,吧哒吧哒掉着眼泪,旁边三姑六婆们都在不断安慰着李秀琴。
门外堂屋葛二狗的大哥弟弟,大伯叔叔们都齐聚一堂,甚至连村正都过来了。
村正敲了敲桌面,沉声道:“要我看啊,大驴这不是病,一准是中邪了!还是去四王屯把那王神汉找来,让他给大驴驱驱邪。”
葛二狗低着头,闷闷道:“可是我听说这王神汉出手一次,收不少钱哩。”
村正一拍桌子,眼珠子瞪得老圆:“你这夯货!钱算什么?孩子的命要紧!没钱大家凑!村里有钱,从账上支,就当是借的。”
村正想了想,沉声道:“当然了,这钱也不能白给你,毕竟是村里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十出十一归,就这么决定了!”
十出十一归,千万不要觉得村正占便宜了,这简直就和白给没区别了!而且这还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借钱!
葛二狗眼眶一红,抿了抿嘴没说话,站起身来推金山,倒玉柱,直接跪在村正面前,磕了一个头。
“你这夯货,给我跪什么玩意?去,赶紧的吧!带着人套上牛车,去趟四王屯,把那王神汉找来,孩子命要紧!”
村正今年都七十多了,莫要说如今是出了事,人家村正出手救了葛大驴,就算没出事,平日里也当得起葛二狗这一跪。
“大驴!大驴醒了!大驴!”
焦杰迷迷糊糊间,只感觉耳边叽里呱啦的,一群人围着自己嗡嗡嗡嗡。
焦杰本欲不理睬,可这苍蝇的嗡嗡声越来越大,焦杰当了这么多年国师,怎能没点脾气?
“呱噪些什么?”
焦杰怒吼出声,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
破旧的茅草屋中,一屋子老娘们怔怔看着焦杰。
焦杰傻眼了,这一屋子女人也都傻眼了。
“哇!我的儿啊!你吓死娘了!我滴儿啊!”
一名老妇扑了过来,一把就把焦杰搂入怀中,同时口中嚎啕大哭出声。
焦杰满心的尴尬,这这是弄啥嘞?
定了定神,焦杰脑中的记忆开始复苏,一种孺慕之情油然而生。
“母,母亲”
一个非常陌生的词汇从焦杰口中叫了出来。
“我儿,我儿醒了!当家的!儿子醒了!醒了!”
老妇时紧抱着焦杰,说什么也不松开,让焦杰很是尴尬。
“母亲,你松开我,我我没事了。”
一名拄着拐棍的老者走过来,所过之处,人们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老者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赞许道:“好,好啊!能醒来就好!俗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孩子经此一难,日后必有福缘,必有福缘啊!”
“咱们大家先散了吧,不要在这里烦躁人家一家三口了。”老者说罢,从兜里摸出来一块碎银,说道:“二狗啊,拿着这块碎银,给孩子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看着众人离去,焦杰不顾李秀琴的阻挡,从床上跳了下来,坐在椅子上,六岁的身体跟个小大人似的,沉声道:“爹,娘,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和你们说清楚。”
葛二狗笑呵呵道:“大驴啊,说,想吃什么?爹给你去买!”
焦杰深吸口气道:“我不叫葛大驴,以后叫我焦杰,我是仙人转世,还望爹娘能够知晓。”
“啥?仙人转世?我老葛家出仙人了?”
葛二狗没把焦杰说的话当回事,只当他病还没好,还在说胡话。
焦杰也没解释,只是撸起袖子,看着手臂上大块胎记定定出神。
“大驴啊,这是你生下来就有的胎记。”李秀琴想要抱起焦杰,却被焦杰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