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也是她越来越欣赏和感念王彪的地方,虽然穷,虽然丑,虽然不怎么会聊天,有些无趣,但是人很靠谱踏实,又很善良会照顾人,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别的不敢说,起码不会给自己气受,不会让自己伤心,更不可能背叛自己。
是不是该带母后后大人去他们家住几天,让她也感受一下农村的生活,也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沈娜是真怕谢春兰以后知道了她和王彪的关系后,反应太过于激烈。
想到这,她说道:“好好表现,过些日子,我带我妈去你家住几天,给她先打个预防针。”
“啥?”王彪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岳母是什么?岳母就是天下所有女婿们的共同克星啊,那个不是见岳母不似见瘟神一般,避还避不急呢。
“啥玩意啥,咋地,你不愿意啊?”一段时间交往下来,沈娜已经不自主的被东北话给拐带了。
王彪顿时打了个冷颤,感觉生命受到了极大的危险,“你看你,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又急眼了,下边还有话儿呢,她能来,那简直太开心了,求都求不来了,她老人家若是能来,那我简直是让我们家的破草房蓬荜生辉啊”
“屁,少在那耍嘴皮子,告诉你哦,能不能入了我们沈家的大门,就看你这次表现的怎么样了。”
“领导,你放心,只要她老人家来,我绝对把全身的能耐都抖搂出来,绝对她让感觉像是来自己家一样,不,是让她感觉自己是伊丽莎白女王一样。”王彪拍着胸脯保证道。
就这一瞬间,他脑子里都想好了杀鸡宰羊了。
用脚后跟想,他和沈娜之间的阻力有多大,别说沈海和谢春兰,假如换成是他,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远嫁千里嫁到农村去。
沈娜噗嗤一声被逗笑了,“滚蛋,我老妈才不像老伊那老太太那么老呢,行了,你快去伺候你未来老丈杆子吧。”
结束了聊天后,沈娜不由再次翻看了一下之前保存的几张父亲聊天时发来的照片。
照片,一个泥猴子一样的男人,赤着脚,站在院中,从水桶里舀一舀舀的清水冲洗着自己的身子。
照片二中,王彪穿着背心蹲在地上给父亲洗脚,照片中没有什么亮点,只是那裸露的两个肩膀子,一片通红,上边的皮肤就像被烈日晒干的淤泥一样,暴起一片片的皮。
照片三中,王彪穿着水鞋,拿着大扫帚冲洗猪圈里的屎尿。
她很难想象,也很不理解,为何一个月能赚一万多稿费的男人,一个本科的大学生,还能干着这些又脏又累的伙计。
更难想象,即便是这样,还每天给她父亲打水洗脚。
她知道王彪为何这样拼,有一半是因为她,想能变的更有实力一些,能得到她们家人的认可,是想让自己以后在亲戚朋友钱能有面些。
他为了自己可以做这么多,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为他做些什么了?
这一晚,沈娜罕见的没有玩手机,只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想事情。
两个多小时后,即将道十二点的时候,她忽地从床上坐起。
“就这么定了,姑奶奶还就不信了,这次姑奶奶还能选错,即便选错了,就当去豪门赌输了。”
半个月后。
总算天公作美,最近几天都是大晴天。
清晨五点,王彪开着百十多万的豪车,后边拖挂着草捆打包机,跑在头里,后边跟着李红军开着租来的一辆雷沃240,拖带着他买回来的最新型打捆揉丝青储机,带领着从村里雇的五辆小四轮拖拉机拉着车斗,载着二十号人杀向北地掰黑苞米棒。
“老爷,大叔啊,你们把并成一排,每辆车之间隔四根垄,大姑二姑、小英老姑,你们一人负责两根垄,各位亲人们这几天大家就受受累了啊,渴了饿了你们就支声,冰棍儿矿泉水麻花面包管够。”
“嗯呢,大彪子啊,你放心吧,这活大家一定给你干好。”
“是啊,你看给别人干活儿磨羊工,那是别人家,这一个屯子住的,要是给你磨羊工那还是人了吗?”
陈英几个人相继大声说道。
她们都不傻,王彪凭什么给她们一根垄70块钱?别说七十,就是外屯子的人都得抢着干,一根垄六十,一个人一天怎么的也得掰个四根垄,那就是二百四啊,这叫多少钱啊?去大棚里打工,一个小时才七八块钱,闷热的要死不说,起早贪黑的干一大天,撑死也就一百块钱。
这多好,虽然在苞米地里也热,但起码比大棚里干活儿舒服多了,而且还多给十块钱,这是为啥?是傻吗,不是,是人性好,是想让她们多赚些钱。
这要不好好给干,那得多不是人,再者,回头人去别屯子找人,她们还去哪里赚这份钱去?赵老四那爷俩可都是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啊。
五垧多地啊,干完了,一个人,少说都能赚七百块钱。
唉,可惜找了二十多个人,这要是全自己干,那该多好,一万五六千块钱啊。
在金钱的动力下,不到一上午,二十个人全部掰到了那头,一穗穗带皮黑苞米,被一桶桶的倒入四轮车和三改四车的车斗中。
王彪录完了几段视频后,便开始在地头跟着老舅李红军、李超等人则在地头调校、熟悉打捆机和打包机,和安装的前置悬挂起重臂。
调校熟悉完毕之后,直接开车杀到地北头,从被四轮车撞倒的逆茬秸秆上,开始作业。
王彪跟在车后紧张的瞅着,就怕打捆机捡拾的不干净,又或是出问题,不过从实际的成果来看,他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
“王彪啊,这青储打捆机还真不赖啊,你瞅瞅这秸秆打的多碎,揉的多好,这家伙,打的还真磁实。”李超笑着说道。
王彪也笑道:“嗯,确实不错,没白费我花了那么多钱,小叔啊,这边就交给你了,我一会跟车去大华那边盯着点,免得那家给我调包。”
“嗯呢,你去吧,这头就交给我和你老舅吧,对了,你家还有钢筋没?”李超忽然问道。
“有啊,你要干啥啊?”
“焊车头前边配重铁上,这样撞苞米杆子就不容易倒在垄沟里。”
王彪眼睛一亮,“还真是,我还犯愁是不是买个那种自动割秧的青储机呢,那你回去把大坤我大叔家的那个拖拉机车头弄上,他那车头,在放个一两年就彻底报废了,那钢筋你就向我我爸要,焊你就去找胡大和尚,我这就让我妈给他打电话。”
两天后,三十五万多穗的黑玉米全部掰取完毕,全部拉到了大华牛场。
大华牛场这边也雇足了人手,加班加点的选穗,扒皮、煮熟、装袋、装箱,入库。
第三天,傍晚,一辆大挂车,拉着满满一车的黑玉米,从大华使出,向北京隆隆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