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知道。王可的眉毛抽了抽，不过很快，胡宇放出的飞蚊就配合着他的话，在空中形成了一株植物的样子。

那些飞虫极其细小，有的拼接成了枝干，有的合成了一片叶，最底下的黑压压一片，看上去就是所谓的“黑土”。

这株植物有着别样的对称美，并且一直在向上生长，枝干和叶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螺旋状态。

胡宇伸出了手，他的细长食指顺着植物的根茎开始，沿着主干缓缓向上。

“主链宇宙的重要地位由此体现，一个主链世界的坍塌和崩坏会波及附近的多个枝链宇宙，还有与其相关的其他主链宇宙。”

“枝链宇宙就简单得多，这些年来毁灭的枝链宇宙……呵呵，数不胜数。”

“毕竟，‘叶子’还能再长。”女巫安娜这样说道，她看了王可一眼，像是专门说给某人听的。

“没错，叶子还能再长，”胡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不过被毁灭的叶子重活新生的时间太过漫长，在多元宇宙的年龄面前又太过短暂，一切存在与永恒相比都是虚无。”

“最主要的是，枝链宇宙还在不断被‘捕捉’，这种宇宙级的资源就像是地球上的……石油，很多年前就有人喊着石油要被采光了，然而现在，人们发现未探测到的油田越来越多。”

随着胡宇的话，外围散落飞行的小虫在空中组成了一片又一片螺旋的叶子，扭曲着飞向植物，拼凑在了主干上。

“实际上，主链宇宙……也在被不断捕捉，只不过速度和数量比起枝链宇宙要慢得多少得多……”

安娜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很显然，胡宇的这句话超出了她的认知。

那株由飞虫组成的奇特植物，顶端还在缓慢地上升，并且凝出象征主链宇宙的节点。

“超弦空间存在的意义，都是为了维持多元宇宙的稳定，加深多元宇宙的认知。”

“有光就有暗。”

“你听说过熵增定律吗？”胡宇突然话锋一转，朝王可问道。

“嗯，不大记得了……一个独立的系统只会越来越混乱，如果要减少它的熵，需要外界对其做功？”王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胡宇咧嘴笑了笑，每当他笑容变大时，脸颊上的抓痕就随之移动，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小猫在持续挠他一样。

“这位女巫小姐，你们……”胡宇看向了安娜，欲言又止。

“混乱？在女巫的教育里，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混乱，女巫利用的就是混沌的力量，就算进入了多元宇宙，我认为这一本质也没有改变。”安娜像是知道了胡宇要说什么，眨着眼这样说道。

“没错。混乱才是本质！”胡宇说着，猛地朝前挥手，一把将飞虫们组成的植物打成了粉碎。

他带着扭曲的笑容，看着散乱的飞虫，轻声说道：“这就是我们将要面对的……朱明背后的东西……”

王可在胡宇的眼中，看到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