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刘天宝已经完全熟悉碱水馒头面馆的环境,甚至可以说对朱陈了解不少。
因为面馆生意不景气,客人点的馒头和面一般都是由朱陈现做,刘天宝则是负责打理后厨,照顾朱陈,小日日还有朱老板的一日三餐。
朱陈还有朱老板的态度对自己改变不少,尤其是朱陈,对刘天宝好感度爆棚,就在昨天帮着刘天宝特意从超市提了一箱月兔牌月饼。
为了了解现代年轻人的生活,刘天宝厚颜无耻搬进朱陈的卧室。
这天晚上,月明星稀,月光淡淡的带着窗户的影子投了进来。
“你睡了吗?”
朱陈的声音从刘天宝的背后传了出来。
“干嘛?”
朱陈长叹一声,缓了一会,才道:
“你,真的是神仙吗?”
“……如果你相信的话,我就是。”
刘天宝没有动。
朱陈翻了个身,打了个哈哈:
“哈,你看样子跟我差不多大吧,说话别拐弯抹角的。
说真的,我还是得要感谢你,于情于理,不论是发现小日日生病了还是我们一家子都恢复了味觉,谢谢你。”
“切。”刘天宝道:“我还以为你是要带我去见嫦娥,半夜把我拉醒是为了这个。”
刘天宝也睡不着了,眼睁着去瞅窗户外面,一轮上弦月高挂在天上,却比平日里的月亮要大的多,月亮上似是有玉兔在制作月饼。
“……我只是突然就想起了味觉,有关于味觉的事。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所看到的,所听到的甚至还有我们感觉到的,以后来的眼光去回忆,会感觉格外的陌生,不觉得这些东西都是幻觉,骗了面临当下的我们。
就比如说,有的人天生就是色盲,世界在我们眼里是五彩斑斓的,而对他们来说颜色只有灰色。
如果有个人看到的颜色跟我们不一样,她红色并不是我们口中说的红色,其它颜色也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颜色一样,却依旧以颜色这个名字去命名,会不会很恐怖?”
“所以你想说什么,说重点,幸好你现在没用那个……手机,去发那个……什么‘说说’,怎么到晚上感慨那么多。”
刘天宝赶忙打断。
朱陈深吸一口气,沉默良久,才道:
“味觉,我的意思是想要讲味觉。
你恢复我的味觉以后,我就开始对食物的味道变得挑剔,甚至连以前经常下饭的死面饼配菜都动不了一口。
怎么说……就是味觉在此之前就没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我不知道它对于我们来说是否有存在的必要性。
我老娘临死前的时候,被一个拥有厨神系统的人恢复了味觉,但从此,她完全变了。
她吃蟑螂,蜈蚣,去用小刀割麦秆里的麦秆蝇吃,甚至连腐烂发霉的水果,生猪带涤虫的腐肉,以及垃圾堆里发黄的大米,她都吃。
味觉同时摧毁了她的嗅觉,我们觉得奇臭无比的东西,她都觉得是香的。
我怕我会像她一样,因为味觉赐给我全新的生命,却同时让我下地狱。”
“……有味觉的人是不可能吃这种……”
刘天宝刚想安慰朱陈,随即意识到什么,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