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想来,喻嘉言没爹没娘,和喻守礼、赵氏又断了亲戚关系,那他能请的长辈可不就只剩了她和喻守义?
就算是为了顺利娶妻,他喻嘉言也得向她冯氏低一低头。
冯氏甚至都想好了要怎么在态度上拿捏喻嘉言,要提出什么要求作为自己帮喻嘉言操持婚事的交换条件,以及在帮喻嘉言操持婚事时,她到底要从哪些地方捞银子。
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喻嘉言居然会亲力亲为操持自己的婚事,甚至他宁愿把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全权委托给官媒,也不肯求助于她和喻守义这正经的大伯、大伯娘。
冯氏傻了眼。
喻嘉言独成这样儿,她还怎么借机重新和喻嘉言恢复来往?
最重要的是,喻嘉言不给她沾手的机会,她要怎么做才能把手伸进喻嘉言的口袋,从里头捞银子出来花用?
这可愁坏了原本志得意满的冯氏。
她找到喻守义吵闹,喻守义心里也正窝着火呢,冯氏这下直接撞到了喻守义的枪口上。
两人你骂我我骂你,吵得比之前喻嘉言中秀才时还要凶。
冯氏揭喻守义的短,说他,你再护着喻嘉言有啥用?人家还不是只肯把你当成客人招待?你倒是想去给人家操持婚事呢,可问题人家不肯用你啊!你在你侄子那受了气,你有本事你就去找他啊,你冲我发火算个什么本事?
喻守义被她戳了肺管子,冲动之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冯氏这是第二次被喻守义打,第一次是因为她死活拦着自家的门不让喻嘉言进。
那次倒还好说,毕竟当时冯氏自己也觉得是自己理亏。
可这次却不一样,这才冯氏半点儿都不认为自己有哪里做错说错。
于是喻守义的这一巴掌就好似捅了马蜂窝,冯氏前所未有的撒了一次泼,闹得周围街坊邻居全都跑来她家或看热闹或劝架。
冯氏见到街坊邻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理直气壮的拉着邻居家的老太太哭诉自己是如何一片好心全都喂了狗。
什么喻嘉言六亲不认啊,拒绝他们帮忙准备婚事啊,什么喻守义在侄子那里受了气就跟自家婆娘发火啊,总之错处全在喻嘉言和喻守义,她自己却是一朵再白不过的小白花儿。
只是很遗憾,村里人对他们家和喻嘉言之间的那点儿陈芝麻烂谷子那简直就是心知肚明。
有那心直口快的直接就把冯氏怼了个半死,“哎呦,看喻嫂子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真是个疼爱侄子的好伯娘呢!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宁可眼睁睁看着嘉言那孩子去死也不给他进自家院子,也不知道是谁装聋作哑由着明家帮喻家养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看到明家有钱了就巴巴去接嘉言去他家,也不知道是谁去找明家闹,闹得嘉言那孩子差点儿跟明家生了隔阂。要不是这样,人家嘉言能和他们断了来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