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闻言，长叹一口气，摇头走出了船舱。

外面的天色不是很好，远处，是密布的阴云，近处是青黑色的海浪。

甲板上风很大，空气中潮湿的气味很浓。

在海上也待了些时日，丁易知道，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中午的时候，雨来了，海面上的浪大了很多，远处，是一片电闪雷鸣的景象。

所有人都回了舱里，船帆被降了下来，整艘商船像是一片在水里飘摇的柳叶，忽上忽下，左右摇摆。

林振海去和两个水手聊天去了，丁易则静静的躺在床上。

其他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在聊天，有的在休息。

这样一个雨天，他们真的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

在这片无垠的海上，还有一艘船也在风雨里飘摇。

只不过，这艘船距离丁易他们很远很远，这里，同样也下着雨。

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天气里，船上的水手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他们能做也想做的，只有喝酒。

桌子上是一堆花生，和凌乱散落的酒瓶。

几个水手一人抓着一瓶酒，不时往嘴里灌着。

底舱的人，又死了好几个，昨天，他们和之前一样，又领到了一个馊臭的馒头。

不过，现在他们心里的想法跟之前相比，有了些变化。

因为，昨天过来送饭的人告诉他们，还有两天的时间，他们的船就会到达目的地。

这些待在底舱的人，此时对生死已经看得很开，对屈辱也已经不太在意，他们只是厌倦了这样一种消磨意志的压抑，他们想出去看一看外面，哪怕，下一刻就会死去。

水手们喝了很多的酒，桌上堆满了花生壳，还有两天，船就要靠岸了，商船靠岸后，他们会在岸上待几天。

在岸上的几天，是他们最向往的日子，因为在这里，他们会领到雇主发的薪水，在这里，他们可以尽情的享受做人的日子。

这些长年在海上漂泊的水手，他们的内心早已扭曲，在船上的时候，他们时常会觉得自己是魔鬼，而不是人。

他们除了喝酒，就是欺凌那些船舱里的女人，他们有时候也觉得这样不好，但是，他们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压抑，他们需要释放，需要经常放出压抑在心底的魔鬼。

几个水手已经商量好了，今夜，他们会再找几个女人过来陪自己，过了今晚，他们要在商船靠岸前，做两天的人。

夜，更黑，风，更急，雨，像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打在甲板上。

几个女人被拖出了底舱，雨水，打湿了她们破旧的衣衫。

片刻后，客舱里，传来了女人凄惨的叫声，但这叫声，很快又被风雨声所掩盖，这是她们的命运，也是这片风雨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