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非迟回房间后,放下正在消食的非赤,从背包里找了一件棕色的外套穿上,独自一人离开了房间。
一个多小时后,熊本津浦町一家小酒吧里,两个穿着黑衣、戴了墨镜的男人静静坐在吧台前,不时低语两句。
吧台后,女服务生一脸尴尬地远远站着,没有贸然打扰。
大晚上在酒吧这种地方还戴墨镜,一看就不是好人。
而且两个男人身形都十分壮硕,她猜测这两人大概是某个暴力社团的成员,有点担心自己说错话或者听到什么秘密后,危及自身安全。
“叮铃!”
门口的铃铛响起,女服务生立刻微笑注视着门口。
靠门一侧的黑衣男人也微微侧目,发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棕色外套的中年男人后,收回视线。
这个中年男人背微微佝偻,肩膀下蹋,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那张有些蜡黄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和失落,浑身双手宽厚、食指上有拿画笔磨出的茧,手指上、裤脚上还沾了些颜料,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失意的画师。
在城市夜晚活动久了,总能遇到一些奇怪的人,他们在别人眼里或许更奇怪。
不过重点是,这个中年男人不像是他们要等的人。
“您好,欢迎光临!”女服务生微笑打招呼。
中年男人看到两个黑衣大汉坐在酒吧里,怔了一下,走到酒吧最里面、远离两个人的位置坐下。
女服务生有了理由远离两个黑衣大汉,心里松了口气,面上没有表露出来,走到角落,轻声问道,“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中年男人沉吟了片刻才开口,声音有些低哑,也放得很轻,还带着一丝不自在。
“请给我一杯金汤力。”
“好的,请稍等!”
女服务生去忙活着调酒。
吧台前的两方人也离得很远,没有半点随意聊上两句的意思。
靠内的一个黑衣大汉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默默发邮件。
“抱歉,”坐在角落的中年男人起身,看着女服务生的双眼依旧无神,语气有一丝疲惫,“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女服务生抬头,“啊?就在您身后那道门……”
两个黑衣大汉侧目,发现对方起身去了洗手间,也没有过多留意。
中年男人进了洗手间,关上门后,将门锁轻声锁上,拿出手机,找出通话记录中刚才被挂断的电话,看了看号码,回播。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的男声低沉阴森,“拉克,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你还没到地方吗?”
“到了。”
池非迟恢复了原本的声音,压低着,轻得微不可闻,语气却依旧平静,“我易容来的,有两个我们的人在,目标不在。”
“周围情况怎么样?”
“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先转用邮件联络,我问一下情况,也会再找人留意酒吧附近的动静。”
琴酒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池非迟没急着出门,等了一分钟,才按了厕所的冲水按钮,到洗手台前洗着手。
这一次他到熊本来,也提前跟那一位报备过,然后就收获了一个任务。
说难不难,这件事原本就有人跟,朗姆已经让人调查了一段时间,昨天行动开启,也有琴酒的人跟朗姆的人接上线,他只需要对任务流程进行监督,必要时调整行动计划,并将最后拿到的东西带回东京。
组织目前没有核心成员或者比较可信的人在熊本,都是些外围成员,这是那一位让他过来监督任务执行的原因,同时,也意味着这些人不一定可信,接触的时候,他必须谨慎点。
哪怕是琴酒都不敢保证他安排的人有半点可信,非墨的鸟类军团也没覆盖到熊本,他可不想被特工部门的人蹲了。
而他没法带枪走正规途径搭飞机,这一次只带了用糖纸伪装过的4869、黑牌,再加上他的身手,自保和行动大概是没问题,但始终缺少持枪人士的威慑力。
毕竟他这次不是过来杀人的,那一位说了,目标不能死。
至于受伤……
如果任务需要,可以放弃拿东西,直接将目标挟持、带到东京去,有没有受伤也管不了了。
但将一个大活人带回东京,很麻烦,他还得押车,那就更麻烦了……
等池非迟慢吞吞把手洗了,琴酒的邮件也发了过来。
他们的解释是,目标和同伴突然提前离开了酒吧,朗姆的人已经跟上去了,他们担心惊动目标,所以暂时留在酒吧里,顺便等你。in
我去确认。aki
,我让他们在酒吧等。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