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泱打断她说道：“你可知道醉风阁是干什么的？”

“嗯？干什么的？不是酒馆吗？”呈熏迟疑地回答道。

泽泱不说话，一脸嫌弃。

“是客栈吗？”呈熏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泽泱依旧不说话，嫌弃之情更胜。

呈熏好奇心战胜了自尊心，还是决定不耻下问，或者应该说上问，道：“那是干什么的？”

泽泱叹了口气说道：“那是女子卖笑的地方。”

“卖笑吗……”呈熏沉思了一下，“笑也可以卖的吗？你们男人竟会花钱买女子笑？人间的营生也是，有趣。”

呈熏看泽泱满脸写满了不想和她说话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理解大概有些偏颇，尴尬地笑笑，说道：“我是偏僻地方生的柳树，这大城市里的营生不了解也是正常的，更何况我升仙后一心修道，人间的事情自然也是知之甚少。”

泽泱白了她一眼说道：“话本子多少看过些吧？青楼知道是什么吧？”

“这……话本子倒是也看过一些，青楼，嗯，不知是哪里的名楼，倒是未曾见过。”呈熏又是两声干笑。“黄鹤楼，岳阳楼倒是听说过的。”

泽泱脸上闪过一丝捉弄的意味，说道：“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呈熏将耳递到泽泱嘴边，泽泱将青楼的意思解释给她听，呈熏瞬间脸红到耳根，结结巴巴地说道：“作孽，作孽，人间怎么还有此等，此等混乱的地方！泽泱，你堂堂上仙，三殿下，看你平日无欲无求的样子，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地方？难道你，你也去过这种地方？”

“上仙休要乱说。我自是一心向道。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常识。上仙才是，来人间办差要多懂得些人间的事情，以免再遇危险。常言道，人心险恶。”

呈熏脸上更红，泽泱这是在说她没有常识吗，好气啊！

呈熏扁扁嘴，不开心地转移话题说道：“还没有说，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泽泱沉默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是钟尼给我传的信。”

“啊，竟是他？”呈熏想起来在厅里坐着的那个男人，“原来他就是钟尼，这么说来，他的眉眼跟你还有几分相似。只是你的五官更深邃立体些，看着也更有仙气儿点。”

泽泱脸上似乎有些笑意，说道：“是在夸我吗？”

以前看见小仙子们兴奋地谈起泽泱的盛世美颜，呈熏都嗤之以鼻，觉得这些小仙就是没有城府，但是自她见了本人以后，竟然也不禁赞叹，泽泱这个家伙真的是，太好看了，仙风道骨那种无欲无求的好看。呈熏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也很愿意盯着他看上良久，毕竟秀色可餐，她又是一个吃货。

呈熏脸上有些红，说道：“算，算是吧。你自己长成什么样子心里没有数吗？还想要别人夸。”她越说越小声，逐渐没有了底气。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泽泱心情大好，问道。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钟尼的下落？已经大概就能知道他的范围了。但是，在这之前，你能陪我去报点私仇吗？”呈熏问道。

“去找那个孽障？可以。”泽泱爽快地说道。

“三殿下真够义气！”呈熏大大咧咧地大力拍打泽泱的肩膀，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就到万柳园来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