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就不该听这小李的鬼主意!’
吕茂后悔了。
他现在觉得小李可能给他出了一个歪主意。
天气还有些寒冷,山里的温度更是比外面还要低上几度。
吕茂的嘴唇冻得有些发紫。
为了显示诚意,他现在上身的西装外套已经脱掉了,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背上...背着一捆干柴火...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青龙镇看热闹的人把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不停地在那里指指点点,不时地发出一阵哄笑声。
小孩子更是像过节一样的在人群里小泥鳅似的钻进钻出,有几个胆大的还凑到他身边,小心地碰他一下,然后尖叫着跑开,人群又爆发出一阵大笑,气氛越发的欢快起来。
‘老子他妈是正常人,文化典故知道吗?!一帮没见识的农民!’
吕茂心中大骂,脸上还得陪着笑容,身子因为冷轻轻抖着,背上的干柴火咯的脊骨生疼。
来都来了...
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饭碗,做戏做到底,一切都是值得的!
...
还别说,这青龙镇还真有人知道眼前这出是怎么回事的。
吴老六就是其中最爱显摆知识的一位。
这吴老六平时一天到晚就在他的杂货店里抱着个收音机,没事就爱听各种评书故事。
眼前的这一出,他刚好在书里听过,此时正在吕茂边上,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唾沫横飞的给青龙镇的男女老少们讲着:
“大家伙看好了嘿~这位城里来的老哥这一回演的是:父亲请罪!老哥,你就说我猜的准不准?”
你才老哥!你全家都是老哥~
这吴老六怎么看都是四十开外的人了,吕茂今年才三十五啊。
“是、是~负荆请罪,老乡好见识!”吕茂陪着笑道。
吴老六获得肯定,更加得意:“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人群中有不懂的就问了:“吴老六,这父亲请罪是个怎么说法呢?”
“话说早年间啊~那可是老早了,起码得好几百年往上!说是有个人脸破了...”
吴老六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末了说道:“...这父亲请罪的意思,就是说一个人犯了错误,想要获得别人的原谅,就得像儿子求父亲一样的求他,诶~就是这么个道理!
老哥,你就说我讲得对不对吧~啊?”
吕茂本来还真以为有个明白人知道他在干嘛呢,结果这吴老六一开始讲,他是越听越不对劲。
听到吴老六最后的解释,吕茂鼻子都气歪了:老子这叫负荆请罪!负荆!!!
可惜他又不好开口跟这帮乡下人解释,他是来办事的,不是给这帮没文化的农民上课的~
想到这里,吕茂干脆不理这些看热闹的人,闭着眼睛扭头站着。
要不是...该死的周浪!
看客们听了吴老六的解释,倒是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感情这城里人是有事来求着铁根呢!”
“你说这铁根也是这山里长得,咋就那么大本事?”
“那能一样吗?当年他考上大学我就知道人铁根跟咱们可不一样~”
“你说我家那小子要是能有铁根一半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