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条纹默默地出列：“我视力好。”

“嗯。”言失合上了黑洞，下一秒，一个黑洞再次拉开：“进来吧。”

鲨鱼追问：“那我们呢？”

“你们继续，不过不用太频繁了。”

“明白了。”

条纹走进了他的黑洞，默默无言，他很庆幸自己的视力比较好，才能暂时地脱离他们，来到锋芒不怎么刺眼的言失身边。

言失带着他来到高空，所谓站得高看得远，一般来说，张灵府都是在屋顶出现的，这样加大了他们看见他们的机会。

省去了他们去搜查小巷道的麻烦。

条纹默默地跟在旁边，一言不发，生怕自己说错话引起他的厌恶。

两人在空中停留了一会，言失问：“怎么样？有发现没？”

条纹认真地搜索了一番视力范围，便认真地回答：“对不起……暂时没。”

“你为什么总是和人道歉？明明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我引起你的反感了吗？”条纹说话小心翼翼的。

“当然没有，但是有时候没必要道歉，为什么还道歉？”

条纹沉默了一会：“只要……说对不起，就不会吵架了……”

“什么意思？”

“小时候我的爸妈总是吵架，他们总是会因为各种小事吵架，妈妈要爸爸说对不起，爸爸不愿意说，所以他们吵架了。

所以我替爸爸说，我教爸爸说，只要说对不起，就不会吵架了，就不会总是打砸东西了。”

言失愣了一下：“但你现在成年了，不需要再这样了，还是说，你家里还是这样？”

“没，不这样了。”

“那挺好，为什么还是喜欢说对不起？”

“因为我逃出来了。”

“逃？为什么？”

“他们恨我。”说到这，条纹眼里说不清的落寞和难过，这和他习惯认错时的姿态是不一样的。

“你不想说的话……”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伙子，我对那些拥有特殊力量的人很是憧憬，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也拥有了那样子的能力。

我成为了异能者，我很兴奋，很开心，我和他们说，希望他们能为我开心，并且不再吵架了，可是他们不相信，于是我向他们证明了。

事实上我没觉得成为异能者可以怎么样，我只是觉得能成为异能者很酷而已，他们为此保持沉默。

那时军阀正在加大抓捕异能者的力度，我以为我们不愿意看到我被抓走，所以保持缄默，我也不对外宣扬。

后来，他们的确是很长一段时间不吵架了，我以为他们是为我而开心，所以才不吵架的。

那一次我回家，看见他们坐在一起，平静地交谈，我发誓我没看见过他们那样子过，我很开心，所以我躲在外面了，可是，当我听见他们在商量把我交给军阀的时候，我真的很是震惊。

我的爸妈第一次平静地交谈，是在商量如何把我交给那些军阀，即便他们知道那些地方是有去无回的。

我伤心死了，然后跑掉了，没有再回去，不过……我因为家庭而形成的人格，却没法再改变了，如果让你觉得困扰，我很抱歉。”

言失深吸口气，像是要安慰他，又无言，只说了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