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边界,武侯看着士兵们在欢呼,有些不解问向一旁的齐蒙“蒙儿,这些人在干什么?”
“这是近日新起的一种比赛,俗称扔石子,若石子能击响锣鼓便是赢家”
武侯听罢嘴角含笑,只见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来将士们已经有些无趣了”
齐蒙有些不解“父亲,南楚的大军日夜操练,就连守边城的士兵都是一日三换,且速度极快。可见他们是日夜训练,蓄势待发。可我们的训练却大不如他们,我担心……”说着他欲言又止。
武侯看向自己的儿子轻笑“你娘在世的时候喜欢弹琴,她弹得很好,有好几次我都发现她弹要琴之后喜欢将弦给松开,在第二弹琴的时候又重新上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齐蒙思索了一下“若不是因为琴的原因,那便是娘有这个喜好”
武侯摸了摸自己胡子“那是因为琴弦绷得太紧,时间一长便会断掉,就算不立马断,可等到弹曲的时候定会有所影响!”
齐蒙恍然大悟“父亲是想……”不等他说完,武侯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父亲是想先耗着南楚的军队,等到他们精疲力尽,士气消殆后再出击!
武侯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来,坐过来我们爷俩儿好好聊聊”
齐蒙依言坐在武侯的身旁,武侯看着齐蒙的侧脸“你娘死得早,我又常年在外,这些年都是你在照顾齐异,你一向懂事,不过我知道,你心里还在因为成亲的事埋怨为父”
齐蒙依旧没有说话,武侯叹息“你的性情跟你娘一样,可在感情上却又那么像我!孩子,有些东西,我们虽然不能得到,却已经镌刻在心里,这种长久的存在,早就已经超越了所有。
试着给秋雨机会,在你的心里给她一点儿位置,哪怕只是一点,这三年多来,你的痛,你的委屈为父一清二楚。
你的眼光很不错,楚苏公主是个好姑娘,她美丽善良,端庄贤淑有着不输男子的睿智,但是她注定不属于你”
齐蒙的眼睛有些泛红“我与她本就是两情相悦,我们差点就成了夫妻,若不是父亲……”他抬起头看向武侯眼中满是悲痛“您为了报恩,让我娶秋雨,身为您的儿子,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如今难道父亲还要禁锢的心吗?”
“作为臣子的大忌便是跟王上的抢女人!我虽未见过她,却也听尉子缭说起过她。
几年前尉子缭逃离西戎,被王上抓了回去,连他自己都以为是必死无疑,一向痛恨被人背叛的王上并未给尉子缭任何的惩罚,就好像像逃跑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当我得知是楚苏公主劝诫王上,觉得诧异竟然有女子能劝动王上?从那时起我便知道王上对她是特别的!王上看中了她,她有资格,也有能力,甚至配做西戎的王后!
齐家世代忠良,与西戎王室更是情深厚义,我怎么能让你做出不忠之事!”
“原来为了齐家的名声吗?”齐蒙凄凉的笑了。
“不止是名声,更重要的是身为臣子,身为三军将领你该知道,我们是王室,是西戎国,是西戎百姓的希望,我们的一切都是王上赐予的!
如果身为臣子连自己的君主都不能效忠,可谈国,何谈家,又何谈为人!?”
听到这儿齐蒙看向父亲,只见武侯道:“我知道你不想打南楚,可是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王上却将它交给齐家,你可明白王上对齐家的情义?”
齐蒙起身单膝跪在武侯身旁“儿知错!”
“罢了,你生为齐家的长子,事到如今,传宗接代是不可避免的。”
齐蒙没有说话,武侯将他扶起“王上对你已经很宽容了,忘不了也要断啊,我的儿!”
半月后
南楚国
楚启心急如焚,整个殿里的大臣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原来是西戎的武侯趁着南楚迁都之际,偷袭南楚的军队,甚至夺取了南楚近半的疆土,如今就要打到郢都了!
“南楚国内还有多少将士?”楚启问道。
“启禀大王,我们主力军均在郢都附近,目前由梁燕将军亲自镇守在郢都外,只是西戎来势汹汹,为了王室,臣恳请王上退居南楚古越之地”一个大臣说道。
楚启有些错愕的扫视了一下整个大殿里的人,只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南楚还没有亡,何以各位大臣如此模样?”说完后楚启看向刚刚提议的男子“寡人乃是南楚的王,怎能丢下子民弃城而逃!今日寡人若是逃离了,那跟先王有何区别!”
“王上情况紧急严重,走吧!”又一个大臣劝诫。
“臣等恳求王上撤离!”满朝的臣子均跪下,楚启起身看着这些人“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老臣说“王上,如今您是南楚百姓心中真正的王,让南楚臣民信服的王,您是南楚国的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王上撤离吧”
楚启还想说什么,只见一个侍卫来报“王上,蜀府的觋求见”
“觋?”楚启有些诧异,觋是阴阳殿的男巫,大祭司死后便没有能真正称得上觋!
“宣”
只见一位身着淡蓝长衫的俊美公子缓缓走来,只是两步他便从门口突然来到了大殿中,而他离开的地方只有一阵雾气。
只见他双手重叠恭敬的行礼“阴阳殿新任觋.冯浪见过王上!”
群臣皆惊讶,冯浪在多年前被大祭司逐出蜀府,按照时间算他应该很老了,而眼前这个人才二十出头!楚启这才看清楚果真是冯浪。
“你没有死?”楚启惊讶地看向冯浪,虽然他年轻了很多,可那双眸之下依稀能看到岁月的痕迹。
“臣是来完成蜀府对王室的责任”冯浪平静地看向楚启“在王上的登基大殿上还缺一个环节,那便是觋的授命。”
楚启点头让人去准备,在宗庙前的祭台上有一张石桌,在石桌上放着一把精致的匕首,一个玉杯,还有一个鼎,在鼎里面有一块石台。
冯浪一身祭司装扮站在一旁,楚启踏上了祭台,他看向冯浪“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冯浪淡然一笑“臣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所以那个世界把我送回来了”
只见他来到桌旁,拿起匕首用力的划破自己的手掌,随后将匕首的手柄递给楚启。
楚启看了一眼匕首又看了看冯浪,他接过匕首用力的划破自己的手心,冯浪那只受伤的手与楚启的紧紧的握住,他们的血融在一起滴在玉杯里。
“你怎么会突然回来?”楚启问道,冯浪认真看着杯子里的血“是重明使丹蕊,我看到了她的求救信号”
那日他在黎海附近的渔村苏醒后,便回到的蜀府,蜀府里的人死得死,逃的逃到处都是一副颓败景象,这让他想到了与桐姐姐在一起的很多往事。
无意间他发现了阴阳殿的白雀鸟,一直跟着自己,不停的鸣叫,这种鸟是阴阳殿豢养的奇鸟它通人性,嗅觉异常敏锐,除非生死攸关,否则不会有门徒用禁术召唤它。
他跟着白雀鸟找到了那个地方,打开牢房后发现丹蕊使用术数放血,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告诉蜀府的人救楚启。
楚启听到丹蕊两个字有些担忧“蕊儿?她怎么了样?她在哪里?”
“她被墨阳困在石牢里,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说完他松开楚启的手从怀里拿出了青铜扶桑树。
“青铜扶桑树!?”楚启有惊讶“我以为它已经沉入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