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司的眼睛慢慢睁开，玩味地看向千叶忍，说道：“你真是愚蠢啊，竟然到了故事结尾才猜到真像，尤其是在我的催眠无法影响你的情况下。”

“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山田司的皮肤骤然开裂，一双手从其中伸出，向两边一扯，将山田司的皮完整的剥落下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样貌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皮囊之上。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塞到嘴里，不急不忙地一脚踢开山田司的皮囊，忽然在原地尬舞起来，这舞蹈还极为熟悉，是《低俗小说》中那段乌玛瑟曼和约翰特拉沃尔塔共同表演的摇摆舞。

千叶忍静静的看了一分钟，问道：“小朋友，你是不是有病？”

谁知少年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说道：“我看电影里反派不都会来上一段舞蹈吗？逼格爆棚，可惜我这里没有播放音乐的装置，不然一定能给你带来最佳的视听感受。”

我又不是来买家电的，和我谈什么视听感受？

“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千叶忍再次发问。

“我就是个孩子，你看不出来吗？”

这个回答和千叶忍预想的不一样，根据他的分析，躲藏在山田司皮囊之中的应该是山田司日记中记载的那名患者。

“其实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今年都4岁了。”少年的脚边忽然出现一把金灿灿的王座，他一屁股坐上去，继续道：

“那老头得了癌症，却又不想死，看到他求生意志这么强烈，我忽然觉得很有趣，因为我从没觉得活着有什么意思，当然我也没想过自杀，很疼呢，所以不如陪他一起做个游戏。”

“我有病我一直知道，为此我看过很多心理学的书，不知不觉就学会了催眠。”

“诺，接下来的故事你也知道了。”

少年舔着棒棒糖，指着站立在实验室门口的佐藤道：“他是山田司的助理，很正常的一个人，怎么就在实验中成了疯子，人类还真是贪婪和脆弱。这家伙这些年倒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也杀不死这个怪物。”

“所以就教给你咯，你也不用圣母，这家伙不知道解剖了多少精神病人的脑袋，你大可以扛起正义的大旗消灭他。”

“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只是个活了4年的孩子啊，你难道还要对我下毒手？我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就小小玩弄了一下山田司而已。”

周围的场景渐渐虚幻然后消散，千叶忍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工厂的员工宿舍前，而那位自称4岁的少年站在他的身后，他正面对着佐藤安的灵。

首无那家伙，竟然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还在嘟囔着什么“二老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充电宝”这么暧昧难清的话。

千叶忍小心翼翼地拉开和少年的距离，他可是连灵都能催眠的怪物。

不过他的意识与此地相隔千里，自然不会被轻易催眠，所以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消灭佐藤安的灵。

一根黄泉锁链从他的指尖激射而出，刺入首无的身体中，首无浑身哆嗦，脑袋从脖颈上弹出，撞击到墙壁上又弹了几个来回，他才醒来，看到躯体上的锁链，顿时悲从中来，大吼道：“二老板，阿无对你忠心耿耿，求您放阿无一条生路，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为你找更多的狐狸精……”

“够了！”千叶忍听得一头黑线，出声呵斥道。

他指着渐渐恢复意识的佐藤安道：“他就交给你了。”

首无见小命没有威胁，看了眼佐藤安道：“还不错，恶念很强，鬼气精纯，如果吞噬了至少能给我加50年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