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再次醒来时,只觉得身子仿佛被大卸八块再重组了一般,散了架般酸痛。
关键是她脑袋胀痛得很,这种症状像是...得了风寒之症。
迷迷糊糊之中,一人抚上了她的额头,喃喃焦急之音在耳边响了一阵,才逐渐远去。
同寝房的连江、张世看着展旭出了门,便一起跟了出去,尾随着展旭到了军医处。
展旭向当值的军医求了风寒药,怀抱着药包刚走出房门,就被一个麻袋罩住上身,由两人拖到角落。
麻袋刚取下,展旭就被一人踹了肚子。
“唔!你们!”展旭蜷缩着身子护着怀里的药,指着连江、张世,咬牙恨恨道。
连江蹲下身子,拉过麻袋堵住展旭的嘴后,站起身就一脚踩在展旭身上。
“小废柴,今儿可没人给你做什么主,按照生死营的规矩,挨了打就得自己受着,你狗叫什么?”
连江猛地又加了脚上的力气,细小的骨裂声响起。
展旭紧紧咬着嘴里的麻袋,锥心的疼蔓延全身,汗水簌簌而下,太阳穴上青筋直迸,满脸通红。
“可算让哥们两逮到机会收拾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了!”张世蹲身,挑衅地拍着展旭的脸,磨牙道。
展旭眯起眼睛,双眼充血,他现在越反抗这两个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家伙就越兴奋,所以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展旭闭了眼睛,将两人粗犷的话语自动忽略。
张世、连江骂了一阵,见展旭没有反应,便对他大打出手。
展旭紧闭双眼,承受着身上如雨点的击打,死命护着怀里的药。
“哎呦呵!这个懦夫被打成狗样了,还一声不吭的,是缩头乌龟的传人吧!”张世哈哈大笑,一脚踩上展旭红痕满布的脸上狠狠碾磨,很快,滴滴血液划过展旭的鼻翼,落到地上。
展旭攥紧怀里的药,牙关紧咬,愣是不出一声。
等着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一天,吾定要手刃你们这些恃强凌弱的家伙!
连江、张世打累了,便双双踹了展旭一脚,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展旭看着地上刺眼的鲜血,右手抚上地上染血的泥沙,一点点抠起那些沙子,紧紧握在手心,碾磨着,一滴滴新的血液顺着指缝和着泥沙落下。
展旭的双腿布满了青黑色的瘀伤,骨头已经断了,他站不起来,只能伏在地上靠着尚能用力的双手,爬着向前。
一路上,嘲笑声不绝于耳,更有人看不惯展旭的可怜样儿,上前多给了他一脚。
展旭暗沉着眸子,麻木地向前爬着。
落落风寒严重,他要赶去灶房给她熬药!
凭着信念,展旭一路朝着灶房爬去,爬了大半个时辰,人人皆冷眼看戏。
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天边响起雷声阵阵,几道闪电劈下,暴风骤雨降临。
看戏的人都回了寝房,偌大的泥沙道上,只剩展旭一人在泥水地里挣扎。
“不能倒下!坚持住!”
展旭掐了下尚在滴血的脸颊,唤醒自己的意识,继续爬着。
再爬了一段距离,展旭望着不远处的灶房,刚弯起双唇,便黑了视野,倒在狂风暴雨之中...
过了一会儿,一人撑着伞跑到他身边,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展旭,那人舒展的手狠狠攥起直至发抖。
萧落扔了伞,将展旭架起来,往沈冰的住处赶去....
“鬼奶奶!鬼奶奶!开开门,我是朱雀!”萧落撑着奄奄一息的展旭,急切地敲着阁楼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