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小看着都为顾小宝捏把汗。

最后还是顾爷爷发话，“让她去。”

张野菜不舒服，“爹，死丫头去了能有啥用？没得让顾狗子挤兑……成成成，就我想当这个坏人。”

被一家老家盯着的张野菜暴躁，紧紧拽着顾小宝往外走，指头点着她的脑袋，“等会被骂了躲远着点记着没有？……死丫头，就会找事。”

顾小宝动脑袋，不让张野菜戳她头，辩驳，“我是去救人，不是找事。还有，你不要总戳我头。”

张野菜，“你的头我还不能戳了，死丫头。”

顾家两老拦着想跟着的四个孙子，嘱咐他们留在家哪都不许去，两老口前后脚跟了上去。

顾带妹也想去看啊，但他大哥拦着他不让去，顾带妹抓耳挠腮，一刻都站不住。

***

顾大嫂在顾狗子家，看着脸色发紫气弱的顾猪，她的脸惨白。

她没生过孩子，这一直是她的痛楚，但让她看着自己的娃在眼前断气，她……倒不如生不出来。

顾狗子的婆娘哭晕了两次，抱着顾猪绝望到麻木。

顾狗子从顾猪快不行的时候，突然往外跑，说是要去找顾伯乡偿命。那凶狠疯狂的神情，是顾大嫂没见过的。

顾大嫂端着碗水，试着让顾猪喝下去，只是灌进去的水都从他嘴边流了出来，顾大嫂将顾猪的嘴扣紧，他还是喝不下去。

顾大嫂六神无主。

顾狗子的婆娘抱着顾猪，麻木到没表情，眼神空洞，这种绝望让顾大嫂心凉。

顾小宝到的时候，顾大嫂急得抹眼泪，一脸悲伤，顾猪这娃，怕是活不成了。

张野菜脸色发肃，一巴掌甩在顾狗子婆娘脸上，“你半死不活给谁看？啊，你娃都要活不成了，不想着救活他，你想跟着他一起死不成？”

顾小宝被这巴掌声吓得心肝一跳，看眼被扇巴掌的女人，小眉头皱紧，转头急忙打开醋瓶，她人太小，只能让顾大嫂帮忙。

“把他的嘴巴掰开，对，头微仰着，撑直……”

顾大嫂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被顾小宝推了两下，才赶紧照着她的话帮忙，“这样成不？小宝你手里的是啥？味道呛鼻……”

顾小宝直接往顾猪嘴里倒醋。

顾猪咽不下去。

顾大嫂，“水都咽不下，这东西都流出来了，咋整？”

顾小宝，“用灌的。”她手小，给顾大嫂做灌药的手势，顾大嫂嗯嗯点头，催促又紧张的看着顾小宝往顾猪嘴里倒醋，然后上手合住顾猪的嘴，往他脖子上一胡噜……

咕咚！

好大一声咽东西的声音。

顾大嫂差点掉泪，“成了，喝下去了成了……”

顾小宝绷紧的小脸也放松些，让顾大嫂照着刚刚的手法，继续胡噜。

***

用了半瓶醋，顾猪醒了。

哇的哭得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