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体又是从哪来的呢？

之前格雷离这里距离较远，只探知个大概就为了节约魔力而解消法术，现在是时候仔细调查一下了。

格雷再度施法获取更大范围的超感知，希望能找出这种高能气体的来源。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这高能反应从距离海面1里左右的位置不断向下延伸，直到离海面约2-3里的海床之下更加强烈。

迪兰肯定道：“很有可能，这样一来这种水加气体结合而成的冰块就形成了一种新的矿物，自然界果然无奇不有啊！不愧是被传送门失误送到南境草原野蛮人部落正上方千米高空最后还顺利生还这种能撞上百万分之一几率的男人，轻易就找到了别人一辈子都不一定遇上的资源。”

法师的脑子转得一向很快，迪兰瞬间就意识到这种矿物能带来的无数财富，只要开拓出市场，几年之内格雷就能成为富甲一方的商人。

虽然这钱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就算没关系也没关系，他能在被学术圈子绝大多数人排斥的情况下，也依然一心进行自己的研究三四年，靠的就是拉起投资来不要脸。

然而他下一瞬间就又清醒过来，想要开采这种矿石必然面临着一个问题：“这里离陆地大约已经超过了20里，按照惯例算作公海，无论是谁都有权利开采。可问题在于这种脆弱而且暴露在空气中就会自行融化的冰该怎么开采？我不认为这是个人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事，等消息传出去后可轮不到你了，你不可能和那些富商、权贵争夺。”

正如迪兰说得那样，这不是个人能经营的矿产，等消息走漏后就会引来无数人的争夺。

到那时格雷再想插手可就是痴人说梦了，他一个没权没势的普通术士根本没有争取矿产主权的资格。

于是迪兰建议道：“所以为了避免损失，你最好的选择就是拿这个消息去和帝国的官方交涉，那样少则得到大量奖赏，多则靠这一矿产换到进入体制、成为贵族乃至领主的机会......或者被想独吞功劳的官员灭口，这是你必须承担的风险。”

格雷看着立刻给他出谋划策的迪兰一时感到有些疑惑，他了解这个法师极度缺钱随时都处于破产边缘的现状，可为什么对方就对海底的矿产丝毫不动心。

单纯看作为施法者的等级与经验，迪兰毫无疑问比他强上许多，为什么对方不直接翻脸灭口拿着情报自己去换取巨额财富？

难道这个法师不只是个单纯的怪人，真心恪守着“只有过程正义结果才会正义”这项准则？

格雷一时也想不通具体原因，只得暂时把原因归结为对方就是个怪人。

他淡定说道：“不用担心，目前为止的一切都还在预想之中，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靠开采这个海底的矿产发家。当然，我更没打算把这个资源上报给帝国，毕竟我又不是帝国人没必要向皇帝效忠不是？”

“什么，你该不会说打算捞一票就走吧？”迪兰立刻否定这个猜测，看向了在一旁寡言少语的虎鲸人，“好吧我懂了，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情报卖给受龙马戏团。”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格雷看向库兰塔说道，“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把麦克塔克……老前辈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