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来分发馒头的那个男人居然原来是救助站的头头,前几天从王城来了一位长官,立刻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他就没有任何话语权了。这没什么关系,可惜的是他有一个美貌的妻子,虽然这一直是人人都羡慕的事。那天晚上他本来是去找朋友喝点小酒聊聊未来的,这是怪物潮爆发之后他最爱干的事。可那晚朋友不在家,他没什么事也就回家了。居然看见妻子和别的男人赤裸着在床上翻滚。火气一上来抄了跟棍子直接上去就是当头一棍。
随着“哎呦”一声,他仔细一看,那男人是王城来的顶头上司。
后来,他就被撤了职,让他管理伙食和卫生,成了救助站的笑料。这样一来,他就更爱喝酒,整日都是醉醺醺的。
白栎一整天都趴在门边,走道内一直挂着一盏昏暗的灯,不见天日。直到这个分发馒头的男人再来,她才知道,这一天过去了。阿方索没有来,也没有其他人来。无论是对面房间,还是隔壁房间。视线范围内的这一天,只有进,没有出。
今天新来的孩子挺多,心里存疑的白栎一个个的问询,他们是怎么进来了,有些不理她,有走失的,有睡醒了就被抱到这里的,还有走着走着就被抱到这里了。
一切果然如竹竿所说,这个地方,所谓救助站,更像一个监狱。人数变多食物却没有变多,这么多的孩子几乎没有一天吃饱的。而且无论这些孩子争抢的多么厉害,都没有人来劝阻一下。
白栎虽然也饿了,但她没有参与争抢,而是选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吃起了之前放在【太荒】里的粗菜饼,因为太荒的存在,白栎都是直接掰一小块直接放入嘴里用手遮挡着咀嚼,非常隐蔽。
虽然这样,粗菜饼自带的香味仍然会传出,昏暗中,竹竿目光灼灼的望着白栎的方向,她离白栎最近。白栎偷偷的将一小块粗菜饼塞到竹竿的手里。
竹竿才刚刚抓住粗菜饼就被几个年纪大的孩子看见了。他们激动的上来就是一掌打翻了竹竿,然而竹竿还是紧紧的抓着食物不肯松手拼命往嘴里塞。
“叫你藏食物,给老子松手。”说着又是一巴掌。
白栎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前去制止。错不及防的白栎被冲撞到地上。“丑八怪,你也想拦我?”周围的孩子哄笑起来,“丑八怪丑八怪“不停的叫着。
看见食物还是被竹竿吃了,大个男孩子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又踹了一脚,这一脚叫竹竿头磕在地上,破了皮,立马见了血。然后他似又想到了什么,说:他们两个身上肯定还有食物,给我搜啊。”
白栎的手渐渐的握紧,手指关节发白。
几个靠近她的男孩子手上的动作瞬间缓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还没有他们胸口高的小人眼里突然释放出了让他们汗毛站立的杀气,房间内昏暗的灯光映在她额头的扭曲疤痕上,让她好像从地狱里爬起来一样。
“住手”。一个稚嫩但坚定的声音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声音来源于一个拥有红色头发的男孩子,他是今天新来的。
“呦,想护花?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给我打。”四五个大孩子瞬间将红色男孩围住了,那红发男孩子倒也没有害怕直接与他们扭打在一起,他完全是不要命的打,一时之间竟占了上风。周围有些胆小的孩子尖叫起来,原本就拥挤不堪的小房间一下子乱了套。
“吵什么吵什么,不要命了,都给老子住手。”成年男子暴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提着带刺的棍子打开了门,直径将几个扭打在一起孩子分开每人打了一棍子,那棍子上带着尖刺,只一下便能看见衣服里渗出红色。吃了痛,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原来已经快要到早上了,来的人是昨天也见过的其中一个成年男人,看来他来的比较早。
白栎转身又看了那红发男孩一眼,只见他眼神坚定丝毫没有恐惧,自己心下的一丝慌乱也渐渐淡了去。
成年男人骂骂咧咧的,无非是一些要把他们送去喂怪物之类的。
‘就是现在’。白栎小小的身子从人群中窜出,一只手搭上棍柄上,旋转,带刺的棍棒瞬间脱了手,而另一只手则搭上了男人拿着钥匙的另一只手。
抓住,用力一扯,钥匙到手。
“大家跑啊,要再这里呆一辈子吗?”白栎拿到钥匙后,用力一退,已经退到了门边上。如果大家不一起动,她也跑不了多远。
有反应过来的孩子,立刻动了起来,成年男人直接被噪乱起来的孩子们推向一边,竹竿眼疾手快的捞起掉落在地上的棍子立刻冲了出去。而白栎则抓紧时间在这串钥匙上找到打开其它房间门的钥匙,好在钥匙和门上都贴了编号,不会浪费太多时间。不过显然这里不是全部的钥匙,钥匙的数量不够。但白栎尽可能要打开门所有能打开的全部房间,她要把这场躁动弄的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