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渐渐升起,散发着春天万物盎然的气息。
清风拂过之际,吹开了朵朵桃花,亦掀开了一幅百花争艳的美丽画卷,幽香满城。
微风拂过,院子里落英阵阵。
桃树花瓣翩飞,木恒看着满天艳丽的粉色,想起她第一次去洛阳城外的那座庵里时看到的也是满天的桃花,又想起那天夜晚在百草园时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画面,沉默不语。
她看向周子虞,放在椅子扶手的右手食中指微动,如牵线拉丝般,松动了阵法的某处细微豁口。
周子虞无所觉,神色微肃,周身刀意愈发凝实,阵法气息已极为衰弱,似随时都会被破开。
他挥舞着铁刀,斩出片片剪影,伴随着一声巨响,似春雷阵阵,一道无形气波向四周以绝对的压力和速度席卷开来。
园中树木虽有阵法相护,却还是不停地摇曳着,更是撩起漫天花雨。
木恒周身一尺似有屏障隔绝,气浪呼啸至此便戛然而止,她从竹椅上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周子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到她的离开。
花上数十日才能破开的阵法自然能够让他有更多的领悟,他就像是与千军万马战斗了许久,看到过一个个敌人被他斩下头颅。
他的感悟奇妙非凡,似见到一片全新的天地,隐隐有破镜的征兆。
……
盛天的春天就像是在繁华热闹的街区上点缀了几抹姹紫嫣红的斑斓笔画,和谐无比,亦美丽至极。
木恒安静踱过街道,即便没有伞,境界也不高,仍然走得随意。
天宁长街的尽头就是玉衡桥,玉取珍贵之意,听闻是当今蓁皇专门为衡妃取的名。
河水碧波浩荡,数只雪白羽毛的水鸟于空中盘旋,惬意温和。
木恒走到桥上,看着远处的群山接着云端,山峦郁郁苍苍,红花相映,便似燃烧。
仿佛一片锦绣山河尽收眼底。
她只是站在哪里,像上次一样敛着气息,神识散开,便知道一个撑着淡青色油纸伞的容颜精致到极点的小姑娘从城外走来,呼吸间便来到桥上。
墨珑的外伤已然好全,只是内伤还需要治疗,气息隐而不发。
木恒从墨珑手里接过那把伞,伞慢慢缩小,变成一环木镯滑到腕间。
她从木镯中取出一指厚实若骨,如白玉般晶莹的戒指,心念微动,极远处的某棵树枝上,一只青鸟扇动翅膀便飞了过来,她伸出食指点了点它的头,把戒指交给它,让它衔着送到南边那座山那里。
墨珑瞳孔微睁,微惊道:
“这是皇叔的佩刀?”
她还很小的时候常常拿那把刀玩,自然对它的气息无比熟悉。
木恒微微点头。
“他在哪里”
“他在那里”
木恒看向青鸟飞去的方向,微微一笑。
墨珑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问道:
“之后要做什么”
木恒看着她仍然略显苍白的脸蛋,摸摸她的头,温和道:
“那朵花快要开了,到时候替你疗伤”
墨珑不习惯被其他人摸头,却没有拒绝,看向下方河底深处,似看到了潜藏在极深处的某只巨大恐怖的生物,秀眉微挑,自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气息散发开来,道:
“冰蛟?”
木恒嗯了一声。
一些实力排名靠前的宗派往往都有自己的护派神兽,比如雪峰上的那只白毛红眼的雪兔,比如浩然剑宗的那头七彩麋鹿,再比如灵山深处的那只血脉高贵而高傲的白孔雀。
而人间的两方领地:北蓁,南越在各自的帝都内都潜伏着难以被人知晓的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