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衡妃，这是她第一次打量对方，虽说上次也见过，但是她的注意力都在云昙身上，所以没有看的很清楚。

然后发现她真的很好看。

但她实在难以生出什么感受。

比眼前这个女子更好看的她至少见过不下五个，所以只是觉得好看，没有惊艳。

就像她对衡妃令天下女子羡慕的那番事迹无动于衷那般，她对与她见面没有什么感觉，遑论紧张与压力？

视线渐渐移开，她看了一眼白玉桌上琉璃盘中摆放着的凉丝果。

衡妃感受到她的不凡，自上次见面就已经发觉她也有和她一样美丽的黛眉，此次见面更是发现她眸色淡如春水，虽不似自己那样明媚胜春光，却依旧好看。

“木姑娘很好看啊”

木恒没有看她，但知道她在看自己，然后看了云昙一眼，心想，难道女人在这种时候都很白痴，而且很小心眼？

云昙明白她的意思，微笑心想，嗯，我也是这样，其实男人也会这样。

木恒没有想什么。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

她不知道暮光看到这个儿媳妇会不会满意，说道：

“我长得又没你好看，你担心什么”

衡妃微怔，觉得自己似乎想多了，微微一笑，招手让身旁的一位婢女上前帮她剥皮。

木恒看了那个婢女一眼，记得她好像叫什么儿来着？

那位婢女名叫屏儿，但似乎很不喜欢她，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顾自剥好凉丝果，放在盘上，也不递给她。

木恒看着那个剥好的果子。

虽然剥得不难看，但绝不好看。

所以她没有吃。

衡妃看了屏儿一眼。

屏儿轻声地哼了一声，仔细再剥好皮，递给木恒。

木恒看向她，没有去想这一脸不情不愿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接过。

既然见过，那便可以走了。

所以她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云昙上前相送。

屏儿很是生气，正准备训斥一番，却被衡妃制止住。

……

“我觉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桃林里还是有不少人在赏花，二人则在桃林外围走着，云昙突然对她说道。

她性子沉静，不喜与他人有太多往来，如今表达出这样的想法，说明她确实在意并且欣赏木恒。

木恒淡淡道：

“我不会帮任何人”

无论到时候南越是否亡国，你都会死，我也不会阻止。

这些想法很无情。

若是靖王在这里，就会明白，方才她对他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还却当年的人情。

云昙不够了解她，所以不知道她的意思，道：

“为什么？你先前不是帮过他一次”

木恒知道她说的是谁，说道：

“不会有下次”

话已至此，已再无回旋之地。

云昙叹息一声，道：

“那……聊聊其他？”

“不聊”

木恒看向前方快步走来的那名少女，眸依旧很淡。

少女五官明媚生动，透着几分倾城倾国之色。

她是陈瑗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