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礼在另一处山崖看着桃树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木恒登上了叹兮峰。
峰上有一名青衣男子,模样清新,负手而立,却气息不凡,犹如仙人。
木恒看着他沉静的脸,不作言语。
男子袖中的手轻轻颤了下,虽说他先前便已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而且商礼邀请对方来不周山有一部分便是因为他在信中的要求,但如今见到了真人,他还是有些……紧张。
风很平静,他却难以平静,不知为何剑眉突然挑起,神情自然而略显嚣张,淡淡说道:
“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祸害指谁?谁是祸害?
刚说完,便觉得有些不对,袖中的手一抖再抖,下意识地不敢看向木恒,正想要解释一番自己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若是商礼在这里,便只是会笑而不语;但若是那个和尚,就会哈哈大笑到肚子疼。
木恒没有想那么多,轻轻嗯了一声。
即便对方已经改了名字,但在她眼中,他始终都还是吴谓。
吴谓很是震惊,道:
“你是不是个假的”
在他的记忆里,眼前这个女的可是惹不得的主,当年她看他的那一眼他至今都无法忘记。
那阴影,当真是深刻至极。
木恒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个白痴”
吴谓愣了半晌,走到石桌前斟了杯茶,双手递到她面前说道:
“你喝喝茶,消消气”
木恒将伞放到桌上,接过茶杯,看向还站着的吴谓,说道:
“坐”
吴谓松了口气,正准备坐下,突然想到,我现在又不是打不过她,还那么怕她干嘛,然后变得有些羞恼起来,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坐下,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你现在怎么那么弱”
以他的修为眼界自然能看出木恒修为才至第二境。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木恒看着他的神情,心想,这是在报复?
“关你屁事”
这是一句粗话,却不知为何被她说出来毫不粗俗而特别有说服力。
吴谓下意识地想要骂过去,却下意识地住了嘴,心中有万种想法飘过,当然,不会出现脏话。
别以为你还能差点把我弄死,现在可不是一百年前,你这样的修为,我秒秒钟都能随手碾死一个,你再骂我,信不信我……
就在他思考着如何血洗当年的耻辱时,木恒看了他一眼。
他手再次一抖,伸手在空中凝了水,用剑火煮沸,添到她的茶杯内,道:
“你继续喝茶”
木恒发现他果然还是个白痴,没有说话。
“当年到底是谁动的手?”
或许是为了缓解尴尬,又或许是真的想知道,吴谓向她问道。
木恒对当年的真相不感兴趣,也没想过要追究。
“这些不重要”
吴谓想着她当年的传奇事迹,知道她万事不系于心的性子,想到了那个故事里另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笑道:
“就算你放过他们,他可不会轻易罢休”
木恒知道他说的是谁,说道:
“我知道”
吴谓说到这里,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