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恶心。”狐青流扫了地上那不断缩小消散的人,忍不住道。再看狐青流脚边,哪里是什么人的尸块,不过是一些动物的皮毛而已。
银光一闪,长剑被收了起来。狐景辰低头看了他一眼道,“柳若儿我把她带去找十八和八弟了。临走时,她叫我带你继续走下去。”
狐青流也便站了起来,看着那立得跟个柱子一样的狐景辰。伸手拍了拍它的肩膀,叹气道:“你什么时候把柳若儿带走的,我都不知道。”
“那些壁画……”狐景辰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手,眼角向下抽了抽。好半天才扭头看向石壁,见手里的阴火移近好让狐青流看清。
就见原来空空如也的石壁上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大殿的壁画,那样的色彩分明,像是在极力吸引人注意一般。狐青流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指,却见指尖竟然沾上了些许或红或绿的燃料。再抬头,只见壁顶还在渗透着燃料。
二人同时看向头上,疑惑地交互了一下眼神。
这是何意?
狐青流伸出手,碰向那没有沾染上颜料的石壁,指尖却传来细微的凹凸感。“诶?妙!”他道,“这石壁是先被人雕饰后再引入染料的。我们刚刚一路进来,怕是踩着机关,才让这些染料流下。”
狐景辰不解,摇头道:“既是如此,用意何在?”
狐青流一下被问住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回答,要是柳若儿在就好了。他想着,又低头看了一眼那烧成灰的傀儡,心道:“这家伙又是什么时候跟来的?”
就在这时狐青流又觉得眼前一糊,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上了。他伸手摸了摸,跟前的石壁却已经干了。抬头一看,却见一团黑发扑面而来!他一愣,当即用玉扇向下斩去,立刻将那头发斩断,随后重心一偏狠狠向后跌坐而去。
狐青流惊魂未定,手臂又是一阵瘙痒,随后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道,让他整个人顿时都飞了起来,直直撞上了壁顶。这壁顶多锋利的岩石,这一撞狐青流几欲喷血,差点把五脏六腑都给撞了出来。
在看那狐景辰情况也不妙,他随还站着却也站不稳,一双黑靴不知缠上了多少头发。只见他尽力稳住自己,拔剑向四周不断挥砍着,将头发斩断。
“我看,老五也被这傀儡骗了。”狐青流被吊着反而比那没被吊着的狐景辰惬意许多。他倒是满不在意,一手撑着脸在那如茧般的头发堆里欣赏狐景辰的剑舞。
狐景辰却没空搭理他,只见他手中散发橙光,如同火焰一般见靠近的头发全部烧成灰烬。不过片刻,他周身的头发便被烧掉大半。
“老五威武!”狐青流懒懒地翻了个身,又撇撇嘴看着在帮他斩断头发的狐景辰嘀咕道:“其实我现在比较怕你也是傀儡,毕竟面对这么可爱的五弟,四哥我下不去手。”
正在帮狐青流“剥茧子”的某橙面上突然一僵,整张俊脸一下黑得透亮。他抬眸剜了狐青流一眼,随后只见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恶狠狠地向那茧子中央挥去!
狐青流一看可不得了,连忙从头发中窜出来,随后一个翻身从地上跃起。嘴里还坏笑着,“这一定是五弟没错了!”
“十八和八弟还在另一条墓道。”狐景辰无视狐青流那一脸的痞笑,神色不自然地看向身侧的墓壁。
只见那些壁画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无比诡异,那些原本还绘着各色彩绘的画突然变成一个个张大口的黑白色鬼脸。它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便是全都是趴着,向前伸手,面上无一不双目泣血。
就像是从地府牢狱中爬出来的冤鬼一般。
狐青流闻言,却不以为然。他耸耸肩道:“我们这里都这样了,他们能差到哪里去?至少真的柳若儿不在这条道,就说明他们走对了。”
“连环套。”狐景辰看着周身的墓道无奈道。
这设计者也是巧妙地利用了人的心理。他做出两个截然不同的墓道,一条灯火通明一条诡异阴森。通常人会以为那诡异的才是正确,毕竟“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可设计者便是利用这一点,先前一大段的墓道都无比安全,让人以为自己选对了,但趁着墓道漆黑便在石壁上下功夫,将人直接扼杀在这墓道之中。
而即便有人选择了另一条结果也不得而知。但想必虽然没有这一条凶险,也多半是个迷宫。只有无比熟悉路况的人才能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