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酒店员工紧守严防的肖女士,此刻,正和自己朝思暮想的前任情人在海边喝喝小酒,吹吹海风。只是不知,海风能否带走她的哀愁。
是的,她姓肖名响。肖响肖响,真是人如其名。袭贴身白色连衣裙很好地衬托出她妙曼的身姿,脸上淡淡的妆容化得很雅致,唇红齿白,丹眼凤眸,的确有两份姿色。
痴迷的眼光一秒都舍不和移开地紧盯着这个令自己深陷其中的男人,肖响还是忍不住开口娇声低唤:“老师……。”
一道冰冷如被千年寒冰的声音无情地打断自己:“不要那样称呼我。”声音散发出的冷冽,虽在炎热的八月里,仍然令她情不自禁地打个冷颤。
听到自己被心上人无情地拒绝,她委屈地红了眼眶,眼珠在眼眶里打转,泪水茵蕴的样子我见犹怜。可惜,坐在她面前的那个男人,不但没有丝毫的怜花惜玉,反而,凛冽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她一眼,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下抿,漫不经心地呷着杯中酒,视线一直停留在风平浪静的大海,仿佛美酒和大海才能得到他的垂怜和关注。
她听话地把嘴巴闭上,没有再说半句话,就这么默默地坐在他身边,贪恋地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香水。此时,即使没有酒精令她小脑迷胡,但她亦深深地为他陶醉。
似乎无法再忍耐与她继续待在同一空间,他突然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和排斥:“说吧,为何来这。”
欣喜他终于开口与自己说话,她激动万分,同时也开始哽咽着:“你不知道吗?我想你。”
渣先生目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凝结着层层冰霜,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听到想你二字,他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无情地嘲讽:“想我的人,不缺你一个。”
听到心上人对自己如此不屑一顾,她的心被狠狠地刺痛着,他的话如一把利刀,在自己的心窝上一刀又一刀的刮着。她伸手去拉他的右衣袖,却被他无情的抽开,并且用力在把衣袖擦了擦,好像它被什么脏东西给粘上一样。
“老师,求你不要这样说我。”她低声祈求着,受伤的眼神却无法换来他深情的一眸。他再次厌烦地低声呵斥:“我说过,不准再那样叫我。听不懂人话吗?Don’t you uand?”
中文听不懂,那就来句英文吧。这样,对于选修商务英文的她,在听力理解上不成问题。
看到他真心发怒,她心里慌张了,因为担心他真的会因为生气而不理她,于是,她赶紧说:“对不起,我不会再那样叫。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就原谅我这一回。”
她的话触动他心里的神经,他终于扭地头来看着她。只是,眼帘底下的冷峙,让她不寒而栗。
“乖乖的听我的话?”
只要他看着她,她就心满意足,不必理会是什么眼神。于是,她激动地连声说着:“是的,我一定会听你的话。不管你说什么,叫我做什么,我全部都照做。”
可是,这么卑微的顺从没有换来他的柔情蜜意,反而得到他面目狰狞地吼着:“我叫你在我面前消失,早就叫你滚,滚得远远地,离我越远越好,你为何不听我的话?啊?这就是你所谓的听我的话?如果你肯听我的话,那现在坐我面前的人又是哪根葱?”
现在的肖响,已经无法抑制泪水,泪流满面,即使这样,她还是试图为自己找点位置:“除了让我离开你,其他的,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哼,女人,全部都一个样,说什么爱你,想你,实际呢,还不是想控制你。真是太天真,滚了几回床单,就以为自己就能抓住男人的心,能够掌控男人了吗?愚蠢、痴心妄想的女人。
无情的话语仍未结束:“我对你的唯一要求就是别再来找我。”
幽暗的灯光和泪水模糊她的双眼,她不放弃地追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对你来说,就只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吗?我不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你却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把自己的青春全都给了你,我不敢奢求能在你身上得到什么,我只希望能够默默地陪在你身边,这点要求很过分吗?”
真的对自己无所求?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她,以前还觉得她清纯可爱,怎么现在就这么虚伪烦人呢?
仰头将杯里的金酒喝完,他又把视线落在远处零星灯火在闪耀的海面,语气是道不尽的讽刺和讥笑:“你的学生会位置哪来?你的毕业论文是从天而降?你的保送读研是靠运气到手?”
肖响的脸色随着渣先生的话逐渐发生变化,如果不是因为化着淡妆,她那没有血色的脸蛋就如同幽灵一样苍白。她又羞又恼,不再流泪的双眼迸出愤怒的眼神:“不要再说了。不管怎样,我是真的爱你。我爱的是你这个人,爱你的才华,而不是因为你的地位和金钱。”
真是天大的笑话,只爱我这个人?我可是年轻有为的博士生导师,并且身居要职。人人都相信我手上戴着的是个高仿限量版的劳力士手表,而你却一眼看出它如假包换。说你单纯天真?这话我昧着良心说出来,你好意思听得进去。
他淡淡地开口:“得了吧,你我并不是陌生人,用不着这么美化自己。”
她着急地为自己申辩:“不是这样的,我是喜欢你,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对你一见钟情。”
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地一声,示意她闭嘴。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自己的学生小明带她参观实验室。对了,当时的小明对她可是死心踏地的。和他相比,又老又丑的我又如何入了你的眼?小明的才华更甚于那个年纪的我,当时的自己还在读研呢。可是小明呢,却已经博士在读。如若自己不是身居要职的博士生导师,你又怎会放弃小明这么个年轻有为的潜力股,转而选择我这支优质股。
“我要你的身体,你要我对你学业上的支持,不过是各取所需,哪来的感情?”他睥视她,脸上漫不经心和满不在乎。令她愣愣地,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傻傻地看着眼前正个无比冷静却又无比残忍的男人,任他将她伪装的外表无情地撕开。
她只有自欺欺人地为自己掩饰:“我求求你,不要,也不能把我俩之间的感情说成这般交易。”
感情,这么神圣的情感,怎能如此亵渎?他冷眼望向身旁的女人,冷冷地说:“在我面前,不用装饰点缀你自己。我和你之间,大家心知肚明。没必要把一切都剖开讲得清清楚楚,给你自己留点颜面。”
眼看着无论自己怎么放低姿态,委屈成全都不能让两人回到从前。耐心也耗尽的肖响不想再演下去,即刻间,换了一幅嘴脸,再也不是我见犹怜的小白莲,变成一朵娇艳罂粟。反正脸皮都扯破了,也就不用在乎什么形象。恼羞成怒的她恨恨地说:“我跟了你6年,你现在就这么甩了我?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你可真够绝情的。”
“你是一分钱都没有从我这里得到,因为,我从不花钱睡女人。除了钱之外,这6年里你得到的还少吗?”他看着她瞬间变脸的丑陋模样,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因为翻脸太快,肖响脸上还挂着泪痕,来不及拭擦。与之前的低声下气不同,现在的她,嚣张跋扈地威胁眼前这个男人:“你就不怕我向学院里揭发你吗?堂堂博士生导师,长年以来,竟然与自己的多个学生搞婚外恋。你说,如果大家知道你的丑事,你任什么认为,你还能好好地待在现在的位置吗?还能拥有现在的荣誉?”
呵呵,只有一无是处的蠢女人,才会用这招在口头上威胁男人。这种招式,他不是第一次见。举着空酒杯对她碰杯:“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估计也不最后一个这样做的人。如果能让我名誉扫地,那是你的本事。请便。”
看着他肆无忌惮的样子,让她恨得牙痒痒地:“你真的不怕?大不了,大家来个渔死网破。”
他微笑地摇摇着,笑得那么有恃无恐:“我坐到今天的位置,该得到的,我都拥有了。我还缺什么,还怕什么?就算你让我名誉扫地,你呢?你会得到什么?在这种事情上,社会对女人的谴责远甚于男人。最后,过不了多长的时间,我还是那个我,可是你呢?你就等着千人指万人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