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都和她离婚了,管那么多干嘛。”
“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我担心宋慈薇被老头欺负了。”陈丹年说着,就把宝宝往丁伟怀里送。
“你,你还管她干嘛?瞧你那没出息样。”丁伟接过宝宝,说道。“你那几天对我那个膨胀样呢?怎么几天不见又怂了?”
陈丹年顾不上丁伟的冷嘲热讽,抓起手机就要上电话。“啊,慈薇,是我。怎么,我听大丁说,你回去住了?……哎呀,你想哪去了,我哪敢想好事……是的,我们现在什么也不是,不是夫妻,不是同事,连朋友都不是……是,是,我不应该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是,我不该有任何想入非非……啊,慈薇呀,你别误会,我真没有瘌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意思,我只是担心……是,是,我知道你比我过得好,好一百倍,一千倍,不,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当然是我在地上,不,我在地狱,你在天上,啊,我不是咒你死,没有,呸呸,是我说错话了……”
陈丹年正抱着手机弓着身子,看那样子宋慈薇就在面前,而他就要匍匐在她脚下了。丁伟实在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他抱着宝宝两大步迈到陈丹年跟前,猛的大喝一声,“陈丹年,你还是个爷们吗?”
正沉浸在自贱自乐之中的陈丹年赫然被吓了一跳。
“别再下贱了,为了一个无情甩了你的女人,你贱不贱?”
当明白是丁伟在捣乱,陈丹年抱着手机闪到一边,继续对着电话说起来,“是大丁,不用管他,啊,你觉得他挺爷们……比我爷们……啊,你要休息了,哦,我不打扰了,晚安啊……哎,然然怎么样?……”
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挂了。
陈丹年抱着手机,哭丧着脸,半天没有说话。
楚晴对着丁伟使了使眼色,丁伟装作没看见,抱着宝宝嗷嗷的连晃带摇,不是哄孩子,简直就像狼叫。
“丁伟,你吓着孩子。”楚晴走过来,接过孩子,“去,你去洗衣服。”
“耳朵,你去洗!”丁伟却转过脸,对陈丹年说。
“啊。”陈丹年茫然的张了张嘴,人却依旧站着没动。
“你呀,太让我失望了,还以为你真变性了……还是那副德行。宋慈薇伤害了你,是她举起刀子明着暗着的往你心口上捅,你呢?你怎么还就让她捅上了瘾,一不被捅,你还难受?是不是就犯贱!”
陈丹年木着脸,像雕刻的似的,不吭声。
“行了,你少说句吧,我倒是觉得老陈做的对,男人嘛,就应该这个样子疼老婆。”楚晴说道。
“可是,他已经不是人家的老公了!他没有资格疼人家!”
“行,就你爷们,我都听见了,宋慈薇在电话里夸你了。原来你们惺惺相惜。”
面对楚晴突如其来的冷嘲热讽,丁伟一下子慌了神。他想辩解,楚晴却抱着孩子一扭身向卧室走去。
丁伟对着陈丹年苦笑一下,摇晃着身子朝阳台走去。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女人都觉得别人的老公好,明明觉得好,偏又不换,天天指责你,贬低你,激怒你,然后再指责你无情,你是白眼狼……这个游戏很好玩吗?难道结婚就是为了证明女人是永远正确又文明高尚伟大的仙人?我们男人就是永远永远低劣的衣冠禽兽?”
“要不,我洗吧。”陈丹年跟在后面,像安慰躁动不安的孩子。
“我才不是去洗衣服呢,大老爷们能干那个?我上阳台站站,”
“站着洗衣服?”
“呃,当然是赏月了,美丽的夜色让人心旷神怡!弯弯的月子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啊……唉,古人写出了多少关于月亮的佳句,为什么就这句深深印在我脑海里呢?我是不是很有诗人的潜质,随口都能应景的背出诗来。”
陈丹年无声的笑了。然后轻声说了句,“屁。”
“你说什么?”丁伟瞪着陈丹年。
“屁。”
“咦,陈丹年,你是不是就觉得我一个人好欺负?原来你的爷们气只对我一个人啊!”
“谁让你是软柿子?谁不找软柿子捏?”
“我,我怎么也算是个文化人,接受过高等教育,前半生几乎是把头插在书本里混过来的,不要用屁来侮辱我。”
陈丹年眨眨眼睛,笑了。随即,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呃,你今晚上见到宋慈薇,她,看上去,好吗?”
“好!好得不得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她都要把我拽进屋里!”
陈丹年眉头一皱,轻轻叹口气,“唉,这就是天大的不正常,为什么没有那老头呢?”
“说不定里面藏着一个小鲜肉呢,你瞎操什么心?你清醒清醒吧,宋慈薇在你的人生里已经是过去式了,不要妄想着她会发慈悲!她的人已经是煤老头的了,她的心已经是金钱的了,你呀,在她那里一点位置也没有了。面对现实,醒醒啊。”
陈丹年重重叹口气,兀的拉开纱窗,把头探出去。
“唉,你要干嘛?”丁伟吓得一把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