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看了看杜若和陆离微不可察的抿了抿嘴,这才转过头看着林仪说道:
“平身,你今日一舞,跳的不错,若朕没记错的话,你是林昭仪的侄女吧。”
林仪起身后忙说道:
“嗯,臣女一家得皇上福泽庇佑,此次景王殿下又大胜归来,臣女与姑母便想出来此法来庆贺一番。”
宣帝点着头说道:
“赏县主宋锦五匹,黄金百两,郡主先入座吧。”
又对着林昭仪说道:
“林昭仪你这番心意朕很满意啊。”
林昭仪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皇上不怪臣妾自作主张就好。”
宣帝见林昭仪站起来忙神色紧张地说道:
“你怀着身孕不宜起身,快坐下说话。”
林昭仪听宣帝如此说,便知道自己侄女讨了宣帝的欢心,不由得笑的颇为得意,说道:
“臣妾谢皇上关怀。”
林昭仪刚坐下,又开口对宣帝说道:
“皇上,臣妾这侄女跳的再好怕是也不如咱们公主的,臣妾未入宫前可是听说,公主之才学非常人之所及,想来就是个玲珑的人儿,进宫后,公主又是不怎么出昭懿殿的,臣妾也是偶有遇到,因而未能有幸一观。”
遂又有些犹豫道:
“不知...今日可否让公主舞上一曲,也让臣妾和众大臣们开开眼。”
宣帝听到林昭仪这番话,心中颇为不悦。
考虑着众大臣在场不宜拂了林昭仪的面子,一时间有些为难。
温恭云看了看宣帝,便在心中有了计较,对着林昭仪责问道:
“林昭仪,你进宫晚,便是不知道了,咱们公主身娇体弱,习不得这些的,天家之女,有人照顾就好,舞曲一途不懂便罢了,你呀,从今往后,不许再生置啄。”
杜若此时正低头摆弄着白玉杯,听到温恭云这话,手中动作一顿。
心想着,温恭云这般说,明面上是帮着自己可实际上却是要堵住父皇的口,若是自己不能辩解,便是间接地承认自己无才无德了。
随即杜若抬起头想看一眼宴席中大臣们的神色。
却不经意间发现杜策,杜衡,杜辰,就连在自己身边的陆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杜若只以为他们出去闲聊了,也就没当回事。
又看了一会儿,对着温恭云说道:
“若若因着年幼时身子孱弱,不能学习舞曲,但却也是知道这胡旋舞讲究的是:心应弦,手应鼓。刚刚县主舞时,美是美了些,却也是是失了其中味道,照猫画虎,想来是练习不久的缘故吧。”
林仪听到杜若的话,便是沉不住气站了起来说道:
“公主若是跳不得舞,说一声便是了,您是天家之女,跳不了承认便是,也无人敢说什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呢。”
林昭仪拽了拽林仪,又看了看宣帝和温恭云的脸色,见二人都没什么异样,方才放下心来,看着杜若。
杜若吃了口糕点,不疾不徐地说道:
“想来县主是没有听清,本宫刚就说过,本宫跳不得舞,既然县主方才说本宫是天家之女无人敢说什么,那么如今县主又在这置啄什么呢?
哦,对了,本宫忘记说了,县主刚刚的鼓点也是拍错了一些的,难不成县主是要仿着三国时的歌姬们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杜若侧过头看着秀珠给自己擦拭着手指上的糕点屑说道:
“歌姬身份低微,也是不知何为尊卑分明的,本宫瞧着,县主如今便是有些尊卑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