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阳站在托月面前,举起自己的比斗题目——博弈斗画。
尽管他努力掩饰,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得意,应阳假意抱歉道:“于毕姑娘,在下落单了,不得不接受安排。”
托月只看一眼题目,面容淡然道:“无妨,博弈斗画而已,只要是不费体力的比斗,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
应阳本来还想冲托月放几句狠话,以解她不把文心琴给他们二房之恨,却发现根本托月没有在看他,而是看着旁边的应书说话,才知道她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无视。
彻底的无视。
应阳人生头一次生出耻辱感,还是被一个自己瞧不上的庶女无视。
压下内心的怒火,应阳沉声道:“九妹妹,你是有才华,可我们是两个人,你哪来的自信。”
回答他的是托月准备好的手势,马上有人把三张桌子按品字摆好,棋盘便摆在中间的桌子上,另外两张桌子面摆放的是笔墨砚台,以及一块打磨光滑的木板。
应阳马上看几燕昭,希望他能跟自己联手对付托月。
燕昭却没有理会他,打个手势表示已准备好,对托月道:“九妹妹,你只管尽全力,外祖母那边我会解释的。”
“谢谢燕昭表兄。”
托月先承下他这个人情,以后有机会再还。
应阳很不屑地冷哼一声,做一个准备好手势,同时做教训托月一顿的准备。
“第二轮第二场比斗,第一部分于毕姑娘与应五公子博弈,同时与燕三公子在木板上书写欧阳先生的望月碑。”
万事俱备后,院君大人马上宣布比斗内容,一声开始后托月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迅速拿砚台来到棋盘,毫不犹豫地执起白子放到棋盘上,然后开始研磨墨汁。
看到托月的举动,应阳被深深刺激到,抓起一枚黑子不假索地放在棋盘上。
托月在他落子的瞬间落下第二子,左手同时研磨着墨汁,燕昭也在不紧不慢地研磨墨汁,斗书不是比速度而是比谁的造诣高,书写用的墨汁也是很关键的一部分。
托月下子的速度很快,应阳自然也不能太慢。
他的思考时间不会超过十息,以至墨汁还没有磨好,白子黑子已经连成片。
棋子连成阵后,应阳的落子的速度却慢下来,从不超过十息到二十息,现在已经需要三十息,甚至更长的时间。
托月磨好墨汁后落下一子,就端着墨汁来到自己的桌子,挑一支狼毫开始写望月碑。
望月碑总共有三百余字,记录欧阳先生与友人在望月亭,某一次喝酒、赏花的事情。
望月碑文出现“花”字出现次数最后,每一个“花”字却又自成风格,没有在书法道中浸染十年以上,是很难领会到其中精髓。
楼上雅间,对托月布局,墨衡宇等人叹为观止。
云齐俯视着在棋盘前,冥思苦想的应阳道:“以最快的速度摆出一个棋局,把一位对手困在棋局里,再利用对手思索的时间完成书法,真是好布局。”
“棋艺高超,令人叹为观止。”徐还舟也赞一句,随即又道:“对人心的控制,也令我辈汗颜。
“墨痕,笔墨伺候,我要画下棋局,送给六公子来破解。”墨衡宇兴奋吩咐书童,墨痕麻利地摆好笔墨,古书玉却走过来道:“衡宇兄,还是让我来,以你的画技,等你画好比斗都已经结束。”
墨衡宇马上让开位置,古书玉提笔思索一会儿,凭记忆力画下整个棋局。
画上的墨迹还没有干,墨衡宇就塞给墨痕,墨痕接过画后马上离开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