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闻,昨夜景江上仙乐飘飘一直到深夜。”垂光帝故意打趣道:“朕原是不相信的,看你今天满面春风,衣服上还沾着荷花香味,朕便相信传闻不假。恭喜墨爱卿得偿所愿,终于与心爱的女子共结连理。”
“皇上把臣留下来,不会是为了臣这点儿女私情。”
墨染尘知道皇上若没有特另的事情,不会在众臣未退去前,直接把他传到御书房。
“皇上需要臣做什么不妨直言,臣定会成死不辞。”
“万死不辞倒不必,只是要你担些骂名,有些事情朕唯有交给你做才放心。”
皇上示意旁边的太监,把一个密匣送到墨染尘面前,淡淡道:“回去再看,此事成后朕要你为百官之首,有了诰命再无人敢小看她半分。”
“臣遵旨。”
墨染尘跪下去接旨。
即便打不开匣子,他也能猜到里面的内容。
皇上若有所思道:“六少夫人不打算换个新名字,还是用来原来的姓氏和名字吗?”
“天下应该没有人敢叫三个字。”墨染尘露出一丝不屑道:“应烘云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事情,应家的人最近一而再的招惹她,却忘记了有句话叫覆水难收,破镜重圆也是有裂痕。”
“在他看来不过是族谱上抹掉一个名字,却不知道是在她心划上一刀。”墨染尘冷冷道:“他的所为所作,丝毫不比长公主的行为差,甚至更加可恶。”
“怎么处理跟应家的事情,是你们的私事,朕不会过问。”
“谢皇上!”
墨染尘抱着匣子离开御书房。
景江上,托月换上清爽颜色的衣裳,歪在榻上吹风纳凉。
阿弥坐旁边剥莲子,不时看一眼托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面前的女子似乎多了几分媚态,莫非这便是姑娘家与妇人的差别。
“我脸上长花了吗?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冷不丁托月冒出一句话,阿弥赶紧收回目光,干笑两声道:“等奴婢把这些莲子都收拾好,回头熬成莲子百合羹,湃在水午后喝最是清热降暑,少夫人是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若有脆嫩的藕带,午膳拿来做个凉菜吧。”
“冰儿交待了,少夫人身上有伤,暂时不能吃酸辣之物,不如清炒藕片吧。”
托月被噎得尴尬地咳嗽几声,阿弥强忍着笑道:“倒是熬了一锅生鱼汤,姑娘一会儿可以多喝两碗,一会儿喝了再回府不迟。”
“哦对了,今天是不是云府设宴?”
忽然想起云府的请柬,阿弥笑道:“是明天,少夫人要去赴宴吗?”
托月马上摇摇头道:“我把云齐打成重伤,云夫人不得杀了我,我才不去触她的眉头,记得差人过去说一声,以免招人诟病。”
“回府后,奴婢便差人过去。”
阿弥看一眼晾晒在甲板上的莲花,好奇地问:“少夫人这些花都蔫,您留着它们甚?”
托月回头看一眼,换了一个更慵懒的姿势道:“就这么把它们扔到水里,任由它们在水中调零腐烂多可惜,不如把它晾干水再放炉子烘一烘,日后可以用来泡水代茶喝。”
岸上一阵马蹄声,阿弥起身看一眼道:“少夫人,是公子他们回来了,奴婢下去准备午膳。”
托月懒洋洋地嗯了一声,阿弥端起东西笑着往厨房走。
墨染尘进来恰好看到托月闲散的背影,淡绿色的宽松常服,长发没有绾起而是披散在身上,跟衣裳缠绕在一起。
“你身子可爽快些?”墨染尘把她一缕发丝缠在手上把玩。
“不许再问。”托月回过头白墨染尘一眼:“看来墨大人不只上绝世楼研究过。”
“昨晚是我孟浪了下次注意。”墨染尘坐到她身边,闻着她身上味道:“摄政王把朝政还给皇上,离开前让我问你,可否解去他们身上的蛊。”
托月给他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皇上有几成把握把朝政抓牢?他确定摄政王没有能力再夺走吗?”
“这跟解掉摄政王他们身上蛊有关系吗?”墨染尘抱过绵软的身子,托月轻叹一声道:“我确定摄政王还能不能威胁到我,才能交出我的护身符。”
“眼下摄政王不动我,是顾及王妃腹中胎儿。”托月神情严肃道:“在王妃临盆前,皇上能否把权力紧握手中。”
“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墨染尘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指着外面的荷花:“你把这些留着干嘛,是要把它们珍贵起来吗?”
“是要喝掉它们。”托月冷笑笑一下。
“果然物尽其用。”墨染尘把她身体扳过来,在她的小脸亲了亲。
托月想着他方才的话,淡淡道:“听你方才的话,皇上是要把难题交给你解决,他倒会为难你。”
墨染尘没有否认,托月想了一下道:“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也差不多九个月,早个把月生产对王妃和孩子没有影响,墨大人以为如何?”
“你应该唤我夫君。”
“暂时不习惯,过些日子再说吧。”
望着墨染尘,托月含笑道:“你觉得我的法子如何?”
墨染尘明白她的用意,若王妃提前生产,就有借口说这些人是丧命于毒蛊。
“不行。”
“为何?”
托月不解地问:“这法子有什么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