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弈一边喝茶一边静静地听着禀报。
侍高风崖说完后,他才淡淡地说:“他们想借婚事拉拢我?真是好计策,风崖,这婚事我们要办得热热闹闹,越铺张越好。”
高风崖见他这毫不在意的模样,忍不住道:“太子殿下,这是你的婚姻大事,你可想好了?”
南宫弈双目渐渐深沉,冷静的脸上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顾延枫上书为甥女范小薰重提指腹为婚旧事,父皇虽说为当年婚事负责,却也是看中了范进雄的十万兵马,顾延枫的七万大军和他在朝野之中的威望。皇家的婚姻历来便是政治联姻,既然成亲有利,何乐而不为。”
高风崖忍不住问:“若你娶的是一位毫无妇德的丑八怪,你也娶吗?”
“娶!政治婚姻,不论美丑才德,只重利益。”南宫弈唇边边笑纹加深了些许,眼神却变得很冷。
虽然他不喜欢朝堂争斗,但身为太子,他早就陷进残酷争斗的泥潭之中。
他失踪三月,朝庭波澜暗涌,大皇子势力不断扩张,野心昭然若揭。就算不为权势地位,便为自保和拥护他的那批人安然,他必须以大局为要,即便让他娶一个并不想娶的个丑女,也义无反顾。
有时候他真想抛下一切,离开这纷扰的朝堂之争,可现实不由得他任性而为。
高风崖同情地看着他:“那救你的周姑娘对你一片痴情,那日她知你大婚在即便哭成泪人,当真可怜,你打算如何处置?”
想到那位徐梦莹的哭功,高风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自小与南宫弈一起玩大,私下情如兄弟,常以你我随意称呼,心中自是想他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妻子。
南宫弈收起了嘴角的笑容,很淡定地道:“若莹于我有救命之恩,对我情深义重,虽然她只想侍候在侧,甘愿侧妃之位,可我对她无意,已安排了过两天送她回周家庄。”
高风崖望了他好一会,问:“周姑娘对你情根深种,为人温柔体贴,又是救命恩人,你当真对她毫不动心?”
南宫弈想也不想地说:“我堂堂天翔国太子,岂会对女人动心?”
“你当真不渴望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慕之情。”高风崖一再追问道。
“爱慕之情?”南宫弈若有所思地将眸光拉远,仿佛看到一位风姿绝世的女子在百花丛中跳舞,半晌,他慢悠悠地摇了摇头,傲然地说:“我不需要爱慕别人,只要别人爱慕于我便可。”
高风崖对南宫弈的自恋很不以为然,嗤笑道:“听说那范进雄之女范小薰性子冷淡脑子又不太好使,你娶了她也是娶根木头回家,更别说要她爱慕你了。”
“木头亦无防。”南宫弈淡笑道,转眼打量着尹风崖:“你比我大三岁,也当成亲了,可有喜欢的女子?”
“啊!”高风崖愣了愣,眼前浮起了那位差点被茅力踏在马下的女子,他有些神思恍惚,结结巴巴地道:“这个,还没有适合的……”
他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追问那女子贵姓芳名,家住何处,现在想找,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一次的失之交臂,也许便一生的遗憾。
南宫弈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了然地拍了拍高风崖的肩膀笑道:“风崖,我等着喝你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