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七个人的肩膀虽然有血迹,却没流出来,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包扎。
那人爬出来半个身子后,陟地抬头,一双锐利又倔强的眼睛往琉璃盯过来。
“啊!是你”
“啊!是你”
琉璃和那人都大吃了一惊,一齐叫了出来。
这第七个人竟然是琉璃在月德村时认识的卫阳。
“太子妃,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弓正听到车厢里的叫声,连忙焦急的问道。
“没……没事”琉璃定了定心神,一下子走到车帘前,将头钻出车帘外,对弓正小声道:“弓正你也听到了吧?就当没事发生好吗?你只管驾车好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人我认识,他并不是恶人。”
“好!”弓正没有多说什么,只简易地给了琉璃一个安心的回答。
琉璃放心的将头缩回了马车,走过去伸手扶住了卫阳:“你便是大祭捣乱中唯一逃脱的人吧?”
高瘦的卫阳苍白着脸,那刚见到琉璃惊讶的神色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厌恶,他猛地挣脱了琉璃扶住他的手,冷哼道:“你是太子妃,我不要你扶。”
琉璃一愣,想起了月德村民因南宫弈小时候的一句话,全村的人都成了罪民,每天要起早贪黑的为官家无偿干活,导至许多村民活活累死饿死之事。
因这一层原因,月德村民的每一个人都极恨了南宫弈。现在她成了太子妃,那么这卫阳恨她,也是情有可原。
“不错,我是太子妃。”琉璃收回了手,慢悠悠地看着卫阳将整个身体移出床外,在车霜板上坐下来。
“我被你们抓到,要杀要剐随你们。”卫阳咬着牙道,他这一移动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势,反射地一手捂住受伤的左肩,额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琉璃眨了眨眼,看着他调侃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抓你的?我客客气气的对你,你却气冲冲的对我,说到底,这凶恶的人还是你啊!”
卫阳怔了怔,戒备地看着琉璃:“你想做什么?”
琉璃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就算不是朋友,也算是认识的人吧?我可没你这么敌友不分,你受伤躲在我车霜内,我当然是想救你啊!”
“你是太子妃?我便是死也不用你救。”卫阳咬着牙,忍着肩上的疼痛,倔强地说。
“原来你们月德村恨一个人,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是非不分的恨上了?”琉璃踱到卫阳面前,轻声嗤笑着。
“这……我们绝不会原谅南宫弈对本村的所作所为,你是他妻子,我……我自然也恨你。”卫阳一字一句地说。
“你是死脑瓜啊?”琉璃气得瞪了他一眼:“我当初答应过布大叔的事,你都在场的吧!我可是帮过你月德村的人,你就是这样以怨报德的?”
“我……我恨南宫弈。”卫阳看了琉璃一眼,也许觉得理亏,虽然还在强硬的说话,厌恶的神情已在慢慢消失。
“你恨他,可不能恨我啊!我可什么也没做。”琉璃无辜地说,接着又跟他说了一件事:“你可知道范元帅接女回家做什么吗?便是要与太子成亲,我得以和太子成亲,还得多谢你们月德村民成全。”
“啊!”卫阳惊愣地呆住了,好一会才喃喃地问:“这么说,你与太子成亲,是冒……”看到琉璃警惕地向他摇了摇头,他压下了要说出口的冒充两字,结结巴巴地说:“你才被迫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