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大少爷来了,小人裘远,刚刚小人有事在忙,未曾远迎,恕罪恕罪!”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迎着炎伍烈,满脸堆笑,后面还跟着刚刚离开的小二哥,“你先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冷脸打发了店小二,回过头来的掌柜再次换上了一副笑脸。
“出门在外,随意就好!”炎伍烈也不在意,“裘掌柜,我和几个朋友在这里吃饭,你看着安排一下吧!”炎伍烈丝毫没有身为大少爷的架子,说话一如继往的随和。
“大少爷,您这可就为难住小人我了。”裘掌柜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一些,笑得也有一些勉强,“您也看到了,酒楼现在正是上人的时候,客满了,实在是腾不出雅间来。要不这样,您和您的朋友们先在大厅里喝喝茶,聊一聊天,稍微等等?”
呵呵,刚刚的小二哥也说过“等等”这样的话,但是那是在不知道炎伍烈身份的情况下。而且小二哥也确实没有话事做主的能力。
但是面前的这个裘掌柜就不一样了,他明明知道来人的身份,也是这座酒楼最高的话事人,对炎伍烈这个主子却是用打发一般客人的那套招数来对待,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要说作为一个上好的酒楼,这一点从它的地段,规模和装潢以及客流量就可以推测出来,来往的客人也都是非富即贵,三教九流不等,没有一点应急突发状况的手段,打死陆轻舞等人都不相信的,何况是作为此间的主人,少东家,炎伍烈更是深知此道。
“真的一间都没有了吗?”纵使炎伍烈再好说话,此时也有一些动怒了。说这话的时候,“一间都没有”几个字咬字咬得尤为重,显然是在提醒着什么。
“少爷,实在是抱歉,真的是一间都没有!”裘掌柜脸上挂着清淡的笑容,话说的是斩钉截铁。
第一次身为此间酒楼的少东家,炎伍烈虽然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一身份,但是却少见了感觉到了被欺辱的愤怒。
在同伴面前失了脸面,暂且不说,但是裘掌柜敷衍了事,目无尊上的态度就大大的触及到了炎伍烈身为主人的尊严。
炎伍商在此间占用了专门为主人预留的主间,炎伍烈不会说什么。即便自己身为大哥,但事情也该有个先来后到,炎伍烈也没有想过与他争夺主间。
但是作为酒楼的掌柜,连为主人分忧的心都没有,就一口回绝了主人的要求,随便扯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想就此打发掉,炎伍烈就再也绷不住了。
自己身位炎氏商会会长的嫡长子,再怎么被人排挤也不可能连一个小小的掌柜都奈何不了?就在炎伍烈准备上前行使自己主家大少爷身份权利的时候,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我说大哥,你为难一个小小的下人干什么?裘掌柜将这一品居打打理得井井有条,客似云来,你不奖赏他也就罢了,怎么还想出着处置他,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来人不是炎伍商又是谁?他一步一步踩着锦靴从楼梯上下来,慢条斯理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着比较眼熟的面孔,其中那绯衣少年落在他们一行人的最后面,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高傲的姿态,犹如俯视人间的帝王,又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蔑视着眼前的一切。
炎伍商的一声“大哥”,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陆轻舞这边的人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一讯息惊得众人掉了一地的眼睛珠子。
这才刚刚知道炎伍烈的真实身份,不想就立马蹦出来他的一个兄弟来,而且还是大家的老熟人,能不让人感叹这世界实在是太小了吗?
不过炎伍烈,炎伍商,冲着两个如此相似的名字就可以多少猜得出他们的关系,只是一开始大家伙都没有往上面去想。
不过听着兄弟俩的对话,针锋相对不要来得太明显,关系似乎不大好啊!
“裘掌柜将酒楼经营得有声有色,这一点确实不假,值得称赞,但目无主上,奴大欺主就不是一个下人该有的作为吧?”炎伍烈也不是一颗软柿子,一个“目无主上,奴大欺主”的大帽子盖下来,立马就让大厅里渐渐围过来的看客们一片唏嘘。
目无主上,奴大欺主,八个大字是有钱人家最忌讳的了。一旦哪个下人被扣上这样的大帽子,以后也就别想有人敢任用他的了。
裘远自然也知道这一点,立马抢上前去为自己辩白:“大少爷,您可不能污蔑小人啊,小人接手经营一品居以来已经八年了,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对各位主子也是小心的侍奉着,何来的目无主上,奴大欺主?这样的罪名,小人万万是承担不起的!”
“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是不假,不然一品居也不会有今天的生意兴隆。”炎伍烈肯定了裘远的功劳,接着冷冷一笑,“不过是让你安排一处地方,你却百般糊弄,这又是为何?”
“大少爷,你可冤枉小人了!这,这酒楼确实已经客满了,没有多余的房间,您这不是为难小人么?”裘远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声色俱下,唱作俱佳,若不是这里的人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始末,恐怕真被他的一套做派给糊弄住。
这不,一些不知情的围观看客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唉,这在哪儿做工都不容易,主子一个不高兴看你不顺眼都能给你找出茬来!”
“可不是,这大少爷不明显是没事找事么?人家掌柜的也是为了客人,为了生意,还不是为了给主人家多赚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