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骆英凤便到了江西南昌。这南昌城一片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骆英凤随意逛了逛,无意间发现一个戴着羊皮小帽的人站在街边,边嗑瓜子,边盯着来往的人群,贼眉鼠眼,眼睛飘忽躲闪,骆英凤在青龙帮,三教九流之众不知见了多少,一看便知,此人是个扒手,正在寻找下手的机会。
羊皮帽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在一旁的地上,又将手里的瓜子放进袋子里,接着拍了拍双手,朝着人群走去。骆英凤知道这人已经看准目标,准备行窃,便紧随其后。只见羊皮帽向着一个十六七岁的高个年轻人走去,假装看往一旁的店铺,和年轻人撞了一个满怀,就在这一瞬间,羊皮帽已经年轻人腰间的钱袋摘下,装进自己的衣袖之内。
羊皮帽一咧嘴,斜眼看着年轻人,骂道:“这么宽的道,还能撞着我,小东西不长眼啊?”
年轻人倒是连连赔礼,说道:“小生并非故意,还望先生见谅。”
“算了,大爷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羊皮帽见自己已然得手,而年轻人一无所知,便想尽快开溜。
这一切骆英凤看在眼中,心道:好个泼皮无赖,今日遇上我,算你倒霉。便冲上前去,一把抓住羊皮帽的胳膊,说道:“小子,你的手好像有些不太干净吧。要不要兄弟帮你洗洗?”
羊皮帽本就心虚,被骆英凤突然一抓,吓了一个趔趄,但马上镇静下来,嚷道:“哎,哪来的野杂种,管你爷爷的闲事?”
“你这嘴好像也不太干净,要不要也让兄弟帮你擦擦?”骆英凤一边说,一边加大手中的力道。
“哎呀,疼,疼,快把爷爷放开。”羊皮帽被捏的生疼,嘴上却依旧骂骂咧咧。
“放开?”骆英凤又用力地捏了捏,继续说道:“那你这袖子里的东西是不是要还给这位小哥?”
年轻人听到骆英凤这话,便低头摸了摸自己身上,发现自己钱袋不见,便惊声叫到:“我的钱袋怎么不见了?”
“爷爷饶命,饶命,我还我还。”羊皮帽见事情败露,胳膊又被骆英凤拿住,只觉快要断了,便央求道。
骆英凤松开手,那羊皮帽右手伸进左手衣袖里掏了一阵,突然抓出一把白灰,向着骆英凤面门一扬,便低头逃窜。
好在骆英凤对这些下三滥的伎俩非常熟悉,在羊皮帽挥手的瞬间,便用袖子挡住自己。不过再看时,那羊皮帽已经窜进人群,正在要发力追赶,见面前出现三个面容冷峻的人,最前面一个留着长须的人伸出左脚,轻轻一绊,羊皮帽便滚在地上。
羊皮帽正待发作,抬头一看,这三人手中都拿着刀,各个盯着自己,虽默不作声,但这目光之下,竟让他不寒而栗。
长须男子伸手往羊皮帽衣袖里指了指,羊皮帽会意,赶紧把偷的钱袋拿出来,递了过去,然后起身便跑。另外一个人想要去追,长须男子伸手拦住,低声说道:“一个下三滥,不用去追,我们还有要事没办。”那人便站回原地,不再作声。
骆英凤走上前来,长须男人将钱袋丢给骆英凤,点头示意,便和另外两人离去了。
这时,那个高个年轻人,也追了上来,见骆英凤手里拿着钱袋子,便伸手指指钱袋,又指指自己,说道:“先生……这个钱袋子……”
“小哥下次可要当心了。”骆英凤把钱袋还给年轻人,转身便要走。
年轻人赶忙叫住,躬身说道:“先生帮我追回了这个,小生还未曾感谢,要是先生并无他事,可否让小生做东,到宴宾楼坐一坐?”
骆英凤本就想寻个吃饭的地方,此时听到宴宾楼三个字,便回过身来,问道:“小哥,这宴宾楼可有什么好吃的?”
“有,香酥鸭,泥鳅豆腐,这两道菜可是当地的名菜。”年轻人见骆英凤有意前往,便赶忙答道。
一听到有当地的名菜,骆英凤立时转身,说道:“那你带我去就是,不过你做东就不必了,我本就想要寻一处馆子,打一打牙祭,你若是无事,咱们便一起喝上几杯,聊上一聊。”
“不不,先生与我有恩,小生做东那是理所当然,只是那宴宾楼生意兴隆,再迟一些,怕是没有了好座位,咱们这就前去。“年轻人说罢,拉着骆英凤便走。
骆英凤也不好再做推辞,而且这些天只顾赶路,吃的只是些干粮而已,如今只一心想赶紧美美的吃上一顿,便由着这年轻人。
到了宴宾楼,果然如年轻人所说,两人刚刚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点好几分招牌菜和一坛子水酒,再看时,便已是宾客满座,座无虚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