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却将手中判官笔笔峰稍转,那道真气便从陆铭身旁擦过,将其衣袖撕去大半,又向前推进四五丈,才缓缓消失。
见陆铭无碍,骆英凤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陆铭本已做好必死的准备,不料黑衣人却突然放了他一马,便张开双眼,看着黑衣人,说道:“你……你为何不杀了我?”
黑衣人将判官笔收回身后,只冷冷地笑了几声。
见黑衣人不说话,陆铭又继续追问道:“你到底是谁?我陆家的残月刀法,从不外传,你怎么可能会使出这招风中残月?”
黑衣人依旧只是冷笑,继而将判官笔指向骆英凤,说道:“小子,你假扮我,去向袁掌柜套话,这笔帐咱们总是要来算一算吧。”
陆铭见黑衣人依旧不回答自己,便想继续上前询问,被骆英凤拦住:“陆兄,此人既不愿意回答,你问也是白问。既然他要找我算账,那陆兄便歇息片刻,让我来好好跟他算算。”
骆英凤握紧手中黑剑,缓缓走向黑衣人,黑衣人则将判官笔在手中转了一圈,也缓缓走向骆英凤。两人走到相距两三步的时候,骆英凤挥出一剑,直刺黑衣人咽喉,黑衣人把判官笔举起一挡,顺势扬起左手,推出一掌,打向骆英凤胸前。骆英凤向后一退,也举起左手,和黑衣人对了一掌。掌风相对,两人各自后退几步。
“很好很好,比刚才那小子强上一些。”黑衣人觉得骆英凤的掌力不错,竟夸赞起来。
可这话在骆英凤听来,却觉得黑衣人是在藐视自己,便哼了一声,再次举剑攻过去。
黑衣人手握判官笔,左右挥舞,将自己周身护的严严实实,骆英凤黑剑所到之处,判官笔随之而来,两人手中兵刃上下翻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骆英凤的剑一招接着一招,如行云流水。黑衣人的判官笔,则如风卷残云,将骆英凤的剑招一一拆解,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趁骆英凤变招的一个间隙,黑衣人突然后退几步,说道:“你这剑招变化多端,非任何一个门派,你师父是谁?”
骆英凤和魏云龙的师父,在传授他们剑法之时,只传剑诀,不传剑招,并直言剑招是死,人心是活,所有的招式都应当从内心而发,不可拘泥于一招一式。他们兄弟两人便依着剑诀各自领悟,所有的招式都是两人自创,使起来也是根据对方的路数,随心所欲地变换。此时听到黑衣人的问话,便说道:“问我师父是谁,怕你还不配。”
“可惜可惜,你不说倒也无妨,你的师父想必应该比你强上一点。今日便结果了你,他日再依照你这武功路数去寻你的师父过上几招,不错不错,哈哈哈哈。”黑衣人说罢,将判官笔拿在胸前,催动体内真气,缠绕在笔上,便向骆英凤袭来。
骆英凤听到黑衣人要寻自己的师父的麻烦,言语间对自己颇为不屑,对自己的师父也是出言不逊,气得双目圆睁,又见黑衣人聚气而来,便也将一股真气聚在剑端,和黑衣人拼杀起来。
两人以真气相斗,兵刃相接之时,便引得真气相互碰撞,附近的墙壁,门窗均被两人的真气所伤,噼里啪啦,声声作响,只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
陆铭在一旁突然觉得脸上生疼,用手一摸,发现已然流血,这才知道,两人太强,相斗之后迸发出的真气,竟然将自己的脸划出一道血口,便赶忙后退一些,站在远处,不住地叹道:“好厉害……好厉害……”
骆英凤和黑衣人的动作越来越快,陆铭在一旁已经看不清两人的招式,只觉得两道黑影不断地在眼前一闪而过。
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不知已经过了多少招。黑衣人突然将判官笔拉长变为长枪,向后退开,不断把真气灌注在长枪内,这长枪瞬时已经被真气催成红色,枪头处竟然吐出一丝火红的光芒。
骆英凤见了,心中大叹,此人的内功之强,已经超出自己所料。
黑衣人挑动长枪,在空中使开,将枪头对准骆英凤,微微一抖,嗖的一声,从枪头处射出一道火红的真气,直奔骆英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