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贼得意洋洋道:“哼,小杂役,我告诉你哦,我可跟你不是同行,我是侠女!”
钱谷不置可否,指着她腰上拴着的另一个布袋,那里散着微弱七彩的光,是曜变天目珠。摆放在紫玉阁的一种奇物,据传有能医治百病的功效,实为讹传。
钱谷说:“你腰间的是钱家之物,你明明是贼。”
“不,我是侠女!”
“那你腰间之物又作何解释呢?”
“救人也需要报酬不是,我救了你这钱家小杂役,钱家自当报恩回馈。一颗天目珠很划算的!”
钱谷只觉好笑:“是了,你是贼。”
“贼个屁!你才是贼!”她恼羞成怒,拿着手中匕首作势要打。
钱谷顿时一脸严肃:“敢问侠女,你叫什么名字?”
侠女冷哼一声,收回匕首:“图南。”
“图南?”钱谷默念两声,轻声说:“这名字取得不错。”
图南很得意:“那是,我父亲可是个大儒!”
“大儒?”
钱谷微怔,现今大周无战事,文人儒生的地位日益拔高,最不济也能当一个教书先生,混个小康是没问题的。加上读书人的酸腐气息较重,怎会让自己的子嗣沦为贼人,就算成了贼人,也不得拿出竹条棍棒好生敲打?
再者,图南口中大儒二字可不是随便能用的,这多用于公认知识渊博,名气极大的学者一类,如什么六七百年前的孔子孟子。而若今朝,也就林林总总那么几位,如那专心雕玉的刘是非,首辅陈宣芝等等。
钱谷沉默起来,看来这位名叫图南的活泼女子,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
图南似是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脸颊微红,但很快被她掩藏下去,她拍拍钱谷的肩膀:“小杂役,本姑娘就先走一步了,有缘再见!”
她说完,就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杨胖子也从远处奔来,看得他满头大汗,想必也是经历了一番大战。
而杨胖子见钱谷安然无恙后,步伐逐渐变得缓慢,临到跟前,他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娘的,钱小爷,您可吓死贫僧了。还以为你出事儿了。”
他带着那几个追他的氏旗卫远离这片佛家净土后,便利索的将之全部敲晕,结果却在其中没发现刘炳那张脸,心中顿时大感不妙,马不停蹄的沿路返回,生怕钱谷出了什么幺蛾子。
虽然也有点重情重义的意思,但杨胖子更多的是怕钱谷这个钱家公子在这里出事,若是如此,这片佛家净土怕是会变得不在那么宁静安然。
但眼前的钱谷依然完整,甚至一点伤也没有,他心有余悸也有些纳闷,那刘炳品级应不在他之下,怎的还奈何不了一个受伤的书生?
他左顾右盼发现倒地破相的刘炳,又看了一眼盯着他神情有些厌恶的图南,心中顿时知晓的七七八八,他长呼一口气,拱手谢道:“女侠,先前是贫僧不对,在此谢过!”
图南本想赶紧离去,以免这胖子又脏了她的眼。但他一声女侠喊得着实舒心,虽说先前被恶心的怨气还没消,但也促使她停下脚步,没好气的说道:“谢我干嘛?”
杨胖子道:“救了贫僧的朋友,当然得谢。”
“哈,没看出来啊,还是个重情义的。”图南冷哼一声,又看向钱谷道:“小杂役,你这朋友交的还不错呀。”
钱谷苦笑,只得附和点头。
在旁的杨胖子一愣,小杂役?
他眼神怪异的看向钱谷。
钱谷一脸无奈之色。
杨胖子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