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偷跑出去好歹跟我说一声,那日进屋看见您不在,吓得我哭了好久....”雪儿见钱谷醒来,颇为幽怨道。
钱谷讪笑:“那天情况特殊.....”
“您也不怕老爷夫人怪罪,更何况还有魏爷。就算您不跟我说,也得顾忌顾忌他们。”雪儿又搬出这三位大佛道。
钱谷只得无奈应和:“好了,下次保证会与你说的。”
又与雪儿闲扯两句,洗了把脸穿上衣物,钱谷推开门,就见孙朝槐老先生正板着的一张脸出现在门口,钱谷本不错的心情顿时萎靡几分。
“老夫与你说过多少遍?胸口纱布未拆分前,竟还敢跑到愿安寺去?嫌命大?”老先生见人便是一顿训斥。
钱谷百口莫辩,低头竖耳倾听。
孙朝槐一边走近,一边扯开着钱谷胸前衣物,眯着眼见到愈合的伤势后,神色这才缓和几分,摸着胡须呢喃道:“奇了怪了,这才半月不到,就仅见几道疤,是你这体质特殊还是我药太好了?”
钱谷微笑:“自然是孙老先生的药好。”
孙朝槐不理这马屁,斥道:“闭嘴,老夫的药有几分疗效老夫自己最清楚。你且站着别动,伤患就得该伤患的样子,你让我观摩观摩。”
钱谷乖乖站在原地。
宅院里,老者对着年轻人的胸膛左看右看,时不时的还上手摸上两把。
这顿时让那位年轻人觉得自己就像是青楼里被猥琐的有钱大爷揩油的女妓,关键是还得摆上一副贴心的笑脸,若是有半点不耐烦的神色,恐怕这猥琐大爷不会付钱不说,还得指着女妓的脸骂上一句没有职业操守。
终于,孙朝槐停下手中动作,备受煎熬的钱谷长呼一口气,整理好稍显凌乱的衣襟,又与之聊了一番,得知老先生大早上的赶过来是受钱钟之邀,参加明日的大礼,顺道来看一看他的伤势。
钱谷心头微暖的同时,也趁机说出让老先生为图南看看隐疾的请求,老先生自然是应允的,但需得午后才行,他今日来还有些事情,据说是钱家封地里有个农妇得了罕见的病症,他得去医治。
老先生挥了挥手,负手转身,钱谷微微躬身目送他离去。
孙朝槐离开后,钱谷便把雪儿打发走,小侍女还一脸茫然,心想公子今日怎的呢,还不让自己伺候?但她也没多问,这两天她可听家族里的老嬷嬷说了,莫府的一个下人因为话多问了两句闲话,就被那莫心忧扔进了河里喂鱼,虽说她不认为自己的公子也是这样的人,但这番危言耸听的话语确实让年小的雪儿有些不安。
见雪儿离去,院内再无他人,钱谷伸出双指,仔细盯看,轻声喃喃道:“滴血透墙,十血杀人,百血无禁忌。贩命师的一切法子都需要用血作为牵引,昨日我咬破手指给两只老鼠贩命,现在却不见任何伤口,老先生也说我伤势的恢复速度远超常人,看来是因为要用血,所以身体的恢复能力也奇快....”
他再次咬破指间一点血,抹在眼皮上,这让他想起年祭时,从茅山请来的道士做法开天眼时也是这个样子,他当时还跟雪儿说那道士绝对是个神棍,只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天该自己是神棍了。
闭目养蕴许久,钱谷再次睁开眼,视线中一片清明,甚至能数清高墙上冬梅花的脉络,亦能看清落在手畔雪花的五角,这番景象奇异,正是那滴血透墙的本事。
但院儿里的那堵墙仍是那堵墙,只是更加清晰了些。
钱谷并不意外,贩命师的技艺需要掌控,他现在只摸到了皮毛罢了,往后这透墙的能力必然也是会有的。
片刻过后,眼中的奇异消失殆尽,恢复如常的钱谷不由想到十血杀人又该是如何的模样?仅是用十滴血就能杀人?
钱谷皱皱眉,那杀手唐子墨曾在自己胸口捅出好几个大窟窿,流的血都可以灌汤包了,也没见他当场死掉。
摇摇头,钱谷又把血抹在头上,看看是否会让自己的脑袋更聪明一些,但许久之后,除了脑袋有些冷外,并没有抹眼的那般效用。
钱谷甚至怀疑自己更傻了,毕竟没有那个傻子会把血抹在头上。
但这法子得慢慢的试,钱谷又用血抹在身体的各个部位,但全都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