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日陈三娘撞见柳常鸣与杜芸娘交谈甚恰,心生妒意,每日一副难看的脸色,久居西院不出。柳常鸣几次想去西院看看,又总觉得难为情,他心里最想见的其实还是杜芸娘。
响午过后,单天雄与柳常鸣商量觉得长久住在杜府,怕主人心生责怪,其实他们知道杜铭绝非小气之人,但是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其实过得有些拘谨。单天雄习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初时柳常鸣有些不舍,但细细想来还是点头应允了。
用过午膳,柳常鸣将那想法讲给杜铭,杜铭几番邀留,柳常鸣二人推辞不就,杜铭答应了他们,并要求他们时刻来府赏玩。柳常鸣吩咐一个小丫鬟去西院叫陈三娘。这个消息传到西院里头,杜芸娘听后脸色断时不高兴,听到柳常鸣执意要走,更是心里难受,好似手中要好的物什突然失踪了。这边,三娘却满心欢喜,也不梳妆打扮,也不收拾包袱,立马跑来了正堂。
三人离开杜府,在附近的郊外找了一间普通客舍,其实也是离杜府较近,若杜家有要事,也好来回商量,柳常鸣心里觉得离杜芸娘更近……
收拾妥当,三娘拉着柳常鸣到京城四处转转,单天雄为了回避,走他们相反的那个方向走了。其实三娘并非喜欢出去转转,只是前些日子心情郁闷,此刻更重要的是有柳常鸣的陪伴。那三娘突然望了望柳常鸣,紧张地问道:“师兄,那觉得杜家小姐如何?”柳常鸣突然被这个问题不知从何说起,他静了静,好像这个问题十分重要一样,他没有立即回答。
柳常鸣断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杜家小姐很好,琴棋书画,大家闺秀。三娘你武艺出秀,女中豪杰也是一般。”。三娘听他说杜芸娘明显一副称赞的模样,而他夸自己感觉听起来一种讽刺。陈三娘此刻心中凉了下来,尽管现在是七月炎热天气,但她此刻感觉到好冷,瑟瑟发抖。
陈三娘强颜欢笑,忍住眼中的泪花掉下来,说道:“师兄,看,那边好热闹,我们去看看吧!”。
柳常鸣的嘴角弯了弯,点了点头,答应了她。
原来,这里在表演戏法,一个在表演金钟罩铁布衫,那是个光头和尚,约莫三四十年纪,人也很胖,长得又矮,浑身圆溜溜的,活像一个大西瓜。一男子将樱花枪刺入那光头和尚的胸膛,负了九牛二虎之力,那枪尖始终没有刺入胸膛,此刻众人一喝彩,那光头和尚哈哈大笑,咬了咬牙,那枪柄竟折了两截,众人皆拍掌叫好。柳常鸣、陈三娘暗自佩服,感慨此人内力了得。那光头和尚表演完毕,紧接着又一名大汉上来了,也是上下年纪,这人穿着邋遢,破破烂烂,他解开腰间的酒葫芦,躺在那石桌上,开始表演胸口碎大石,又是刚才那个男子,叫了旁边一个人一起将那石块搬到那大汉身上,众人一惊,那石块足足一百来斤。他举起地下的铁锤,显然他举得有些吃力,估计有四五十斤重,他吐了两痰口水在两手,用力一砸,那大汉身上的石块四分五裂,就连那大汉躺着的桌子也瞬间塌了,那大汉单腿着地,淡然自若,好似睡着一般。那大汉表演完毕喝了一口酒,哈哈笑了笑,潇洒自如。第三个上场的是一位书生打扮,颔下留有长须,年龄已到不惑之年,他先是手中拿着一块丹药,给在场所有人细细观察,先是念着什么“叽里呱啦”不知名的咒语,众人在看时,手中的丹药消失不见,众人拍掌,原来那颗药丹已经被他含在嘴里,再看时,嘴巴里慢慢冒着气,紧接着,他一张口,一条火龙出来了。原来他表演的是吐云喷火,此刻在场掌声不断,周围的人源源而来。接下来,来的是一个江湖浪客,身形魁梧,长相英俊,不像中原血统,高鼻梁,深眼邃,黄毛发,他上来时不像其他三位高谈阔论,一言不发,他自己提起手中的剑,慢慢地放入口中待全部含入口中时,他拔出来时那柄细剑已断了两截。这下他表演的是口中吞剑,此刻雷鸣般的掌声哗啦啦响起来。
柳常鸣对于他们的表演目瞪口呆,当那名帮忙的男子将帽子摆在他面前,求他赏钱时,他竟浑然不知。
柳常鸣赏了一两银子,仍旧不舍得离开,心想:“这四人的武功如此了得,无论内功还是外力,皆是高人一等,可恨他们竟流落江湖,可惜如今奸逆当道,若是以前在朝廷定有一番建树,可叹生不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