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者又有一个另一个名字:征服者。
……
侵略者的节操永远没有下限。
这是涡硕德夫斯基的话。
那征服者的节操呢?
一样不会有下限的!
在英国的时候,连屯住在村庄的边缘,那时候,他们受到上面的约束,得学着怎么和英国人搞好关系。
而后来,到了法国、荷兰、比利时的时候,战争逼得房屋里的主人离开了屋子,大兵们会住进去,然后顺手牵羊的去搜集任何可以搜集的东西通常来说,这里面没有什么太贵重易拿的物品。
但到了德国以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连的伞兵第一次学会了强征德国人的房屋作为自己睡觉的地方,第一次学会了驱走房屋的主人,将那里作为他们的据点或者休息的地方,也慢慢习惯了无条件的去征用德国人的物品后来,有德国人想用照相机拍下这些,伞兵上前夺过了相机,将相机砸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的垃圾。
于是,伞兵们发现,他们在这片土地上,以征服者的姿势到来后,他们能受到的约束,越来越少了。
他们的底线在持续的降低。
起初是德国军人的财产德国人的供给线已经崩溃了,506团前进的路上,德国人从小股部队的投降演化成为了成群的投降,投降的军队怎么可能保得住自己的财产?
鲁格尔手枪、各种徽章、手表、珠宝甚至是望远镜,都在胜利者收缴的范围内,伞兵们心安理得的收缴着这些东西,然后将其作为自己的战利品据为己有,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甚至连军官都进入到了这种“收缴”的行列。
甚至有人私吞了德国国防军待发的薪水,乱糟糟的局面,让这样的私吞显得无比的正常并且无法追回。
随着推进,一些在连以前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变得无比正常的发生在某个村庄停留的时候,伞兵们只给了里面的德国人五分钟的时间离开那里,理由是这里要被他们征用了。
郑英奇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看着连老实的新人奥基夫也变得和老鸟们一样学会怎么去掠夺。
连总体的纪律来说,应该是入德美军中稍好的一部分,在看不见的地方,越来越多的军队加入到了这种行列做着征服者该做的事,抢劫、杀人、奸淫这样的事。
……
那晚,郑英奇在夜色下巡视着占据的村庄。
以往的时候,连驻扎下来,军官们会自觉的安排各种岗哨、巡逻队,但从昨天开始,已经没有人愿意去站岗放哨巡逻了,军官们也默认了这样的现象,因为所有的德国军队都在崩溃,这样的崩溃是他们和德国人交手以来从未见过的,也是从不敢想象的。
而当这一切都发生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一个事实:
德国人,再也不会像去年秋天那样反攻了,这场战争……也终于到了尾声。
既然要结束了,那何必委屈自己?
何必还在恪守着那些足以让人发疯的规矩?
郑英奇很淡定的巡逻着,他有时候回头看,还能看到村庄内闪烁的灯光那不是尽职的士兵在巡逻,而是征服者在扫荡。
这样的画面他并没有让他有太多的负面情绪他亲身经历了连变成纯粹的征服者的转变过程,也慢慢割舍了很多的感情,也慢慢在心里抹去了这里的印记。
或许他还会怀念那些和他一起战斗的人,但绝对不会怀念这个集体。
这样……也好啊。
沙沙的脚步声传来,郑英奇如鹰隼一样的目光锁定在了声援传来的方向,渐渐的看到了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斯皮尔斯。
斯皮尔斯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郑英奇,面上喜悦的表情瞬间凝固,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尴尬和怪异。
“我……我在查岗,嗯……你做的不错。”斯皮尔斯呆了许久后,才从嘴里说出了这样一句很不完整的话,剧烈的羞愧让他甚至在接下来仓皇的逃进了村子在这个全军享受征服者特权的时候,因为想念到周围有很多很多的东西等着自己去拿,他便悄悄的离开了村子。
结果和他想象的一样,他的口袋满满的。
他不怕碰到任何人,即便碰到,双方也只会会心的一笑,因为这是征服者的权利。
可是,在这样的夜色下,他碰到了唯一一个固执的哨兵。
那一刻,斯皮尔斯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扒了裤子放在了大庭广众之下一样。
郑英奇没有看到斯皮尔斯,也没有听到斯皮尔斯的解释,只是继续在这巡视着,直到斯皮尔斯的身影彻底的消失,他才想起:
哦,斯皮尔斯在英国取到的妻子为了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