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娘眼疾手快地递上热茶,亦香端来椅子。
叶寒全身僵硬,捧着茶盏的手不停颤抖。
孟浅月看得揪心不已,她引以为傲的心肝,到底经历了什么?
叶寒抖抖索索了喝了两杯热茶,才慢慢缓和下来。
支开秦姨娘和亦香后,叶寒讲起下午发生的事。
混战中,赵非城摔倒在地。
他气血上涌,一脚踩向赵非城的腰骨,赵非城一声惨叫昏迷过去。
少年们全傻眼了,楞了好一会,才有人大喊着快找大夫,快通知赵家。
叶寒站在一边,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大夫来看过后,摇摇头走了。
直到赵家专用的大夫来,指挥下人将赵非城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带走。
叶寒才在寒风中回过神来。
周围的少年们,已经一哄而散了。
苍茫大地间,只剩他一人。
他想跑,可那么多人亲眼看到赵非城是他弄伤的,他能跑到哪去?
鬼始神差的,叶寒向赵家方向走去。
天空开始下起大雪,赵家里面灯火通明,叶寒躲在一棵大树上。
看着赵府里面来来往往神情紧张的下人,哭得晕过去的赵家老夫人和赵夫人,脸色铁青的布政使赵怀安,以及频频摇头的大夫们。
青州所有有名的大夫们一个一个往府里请,每个人急匆匆而来,摇头而去。
醒过来的赵夫人凄厉哭喊,“老爷,您救救阿城!他这么年轻,不能一辈子瘫在床上!”
大夫们走完后,赵怀安终于死了心,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咬牙切齿,“是谁!?是谁伤了我儿?!给我找出来,我不仅要他瘫,我还要他全家死!”
带赵非城回来的小厮,战战兢兢说道:“是...是临安侯府...的大公子。”
赵怀安眸中射出毒光,“叶寒?好的很!临安侯府又如何?老子杀不了你全家,弄残你一个叶寒还弄不得?”
“来人!立马召集人手,守在临安侯府附近!一旦看到叶寒出逃,立马给我抓回来!若有违抗,死伤不计。”...
孟浅月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过去。
“阿寒啊阿寒,你怎么...你怎么谁不好惹,偏惹到赵非城?他可是赵家三代独子啊!赵怀安为人护短,你让他家绝了后,他还不跟你拼命?”她含着哭腔道。
临安侯府虽然势大,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赵怀安又位居太中布政使,要拼起命来,临安侯府怎么护得住叶寒?
叶寒哭道:“阿娘,儿子不是有意的,儿子...儿子就是一时气血上头。儿子以前和他较量过多次,都是不相上下。儿子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他突然摔倒,然后就...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阿娘,您要救救儿子,儿子不想瘫不想残不想死,儿子还要继承爵位,还要娶媳妇回来孝敬您!呜呜...”
孟浅月听得泪眼盈眶,两母子抱头痛哭。
“阿寒,走,咱们去找你祖母,让祖母请祖父回来!”
“阿寒你放心,阿娘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受半点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