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准备前往黑市的樊襄已经累的没有了反应,眼皮上像是拴了两秤砣,分分钟要睡过去。
已经临近宵禁,大街上很是宁静。但还未上灯,黝黑的石道回荡着马蹄声,映衬出几分幽暗狰狞。
樊襄却是没精力注意这些,她坐在马背上就是忍不住的跌盹,口水都甩出了好几滴。
“嗡……”
行到处窄巷,一个很是奇怪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周围的一切跟着便扭曲起来。
樊襄硬撑起眼皮,往旁边扫了一眼,一户扭曲成鬼脸的灯笼门房映入眼帘。
那对儿红色的灯笼,像是一对扭曲成邪魅的眼睛,黝黑的门洞,像是一张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
这鬼脸的逼真程度,仿佛已经有阴测测的奸笑声回荡在耳边了。
好处是……只一眼,樊襄就醒了。
她惊恐的向四周望去,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像是泡了水,又像是隔了层水幕,喝醉了酒般的歪歪扭扭晃晃悠悠起来。
樊襄手无寸铁,虽是紧张异常,却也只能倒抽了一口冷气,便停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抢劫来的这匹棕马驮着樊襄停在路中间,它倒是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毫不紧张。不尥蹶子也不嘶鸣呵气,淡定的傲立着。
一颗心突突突的蹦起来,樊襄本来尖叫都到了嗓子眼儿,却不想输给个红毛畜生,硬生生憋了回去,也假装淡定的坐在马背上。
这一人一马都昂首挺胸的,却引得阵法之外,一个白衣长袂的男子眉头微微蹙了蹙,但随即嘴角滑过一丝笑意。
女娃倒是有点意思。
“前辈,前辈?!”樊襄内心传音的声都在颤抖。
毕竟,走着走着就走到哈哈镜里头了,这个体验总体来还是蛮惊悚蛮诡异的。
“前辈,前辈!?”
见辟修没有回答,樊襄的心又寒了大半截。
完了,这八成是在什么结界里。
在皓月银蛇洞府,怎么还有个杀手作伴。
现在,只剩一匹马。
樊襄啊樊襄,你是越混越回去了。
周围扭曲的环境只是安宁了片刻,便有一股白色的烟凭白冒了出来,樊襄明明看见有路人从她身边经过,但任凭她如何呼喊求救,人们却视她如空气一般,毫无反应。
樊襄冷汗都凉了,咋整,总不能这么等着吧。
对阵法一窍不通,熟读兵法的她只得催促着胯下的棕马,打算赶紧跑了再。
可几次催动无果,樊襄夹紧马背这才发现,这货哪里是什么临危不惧,分明已经被吓得全身僵硬,马魂落魄,已经吓傻了。
这阵法能扭曲空间,想必现在谁也救不了自己。
“到底何人,鬼鬼祟祟!出来与本姑奶奶一见!”事已至此,樊襄也豁出去了,她大喝一声,努力让声音不颤抖。
阵法之外,那白衣男子立在屋顶,将一切尽收眼底。
见樊襄已经方寸大乱,他晃动双手,一个青黑色的阵盘浮现出来,几个简单的结印之后,樊襄周围又出现的新的变化。
从地面升起来几个影子,或青或紫,没有一个健康色。不仅色泽鬼魅,身形也是苗条的只剩骨头,只在骨架外面来着几条破布,随着阴风缓缓飘动。
红棕马见状,也不僵硬了,抖了抖便利索的晕厥了过去。
“你,你站直了!坚持一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