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真的是非常感谢溪滟山庄的,识字、学剑都是那里免费给予的机会。溪潋山庄的人都是大善人,她心中向往的光明就是如此了。不过,可惜啊!
本来想着这之后肯定不会再和殷容见面了,谁知道却是无端地碰上了几次,实在是巧得很。
大概是二人很有缘分,所以经常一同前行,日子也就这么过着。
南云胡通过一段时间地相处才明白,殷容真是个人美心善的佳男子。
在路边看到背不动竹篓的老人,殷容便会上前帮忙,丝毫不嫌弃老人行走缓慢,还叮嘱老人小心慢行。
看到街上流民挨饿,没有饭吃。他便会撒很多文钱给他们,流民千恩万谢,大声喊着“大善人”,他很开心。
他经常会买糕点送给周围的美人,并且早已经成为了千味居的常客。别人都很感谢他,他却也不是什么贪色之徒。南云胡也因此尝到了许多,他还让她带些回家,真是体贴。
他有次看到一个男人打女人,以为是歹徒抢劫,立马仗义相助,结果人家是夫妻,他反而成了被打的那一个。而那个被丈夫打的女子非但没有感谢他,反而埋怨他多管闲事。最后只能赔钱、道歉才解决。
他偶尔去佛寺添香油钱,或者有空去道观悟道,精神境界极其高远。给周围人大散钱财,那是家常便饭。
通过与他几次交谈,南云胡知道他在家乡经常看望一个没了父亲的孩子,把身上带的文钱都给她们。虽然导致自己那几次饿肚子,却也乐此不疲、理所当然。
他看到无家可归的孩童,会带他们去一些可以谋生的地方,给他们提供机会当学徒。
他说因为自己很早没了母亲,知道日子十分艰难,所以感同身受。殷容虽然是家中长子,可是继母不喜欢他,经常在背地里打压他,而他父亲对此不闻不问。自从家里富有以后,继母看他更是碍眼了。
他在说情话方面也是一流水准。
对人体贴入微,经常说南云胡是他所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她是最特别的,要把自己所有的钱财都给南云胡。他了解南云胡的喜好,带她去吃各种好吃的菜,以至于金喜说她越来越肥了。他特别希望成亲,非她不娶,就算家里人反对也决不妥协,特别想要一个他们自己的孩子。
总而言之,殷容就是一个举止得体、温柔善良、无懈可击的男人。南云胡觉得自己再年轻些,自然是陷入其中,爱到无法自拔的。所以不得不又提醒他自己是不婚的。他倒是没有惊讶,反而对南云胡大献殷勤。南云胡解释多次,他不依不饶、越挫越勇,自信总有一天南云胡会答应的。
殷容时常表现的很可怜,也很专情,说从没有人爱过他,家人根本不爱他,他只有她了,说到动情处不免流泪,觉得不开心。南云胡无奈,也不再提过多。
不过南云胡感觉他的控制欲很强,每当她偶有走神或者略有迟疑的时候,“你当我的美貌是不存在的么?”他的声音便会传过来,语气甚是不满,脸上有难得的愠色。
南云胡感觉这样脾气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但也并未感觉到不妥。不管能不能成为夫妻,有个朋友总归也是好的。
这期间金喜仍然是整天跑得不见影,也没太在意她的这个“情郎”。奇怪的是远聆风也天天到处跑,倒也没有又去吃霸王餐,看来真是学乖了。丛夕觉得南云胡追随自己的本心就好,若是如意郎君,可以尝试着追求幸福。
不过这时候南云胡在怡林轩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阿香看向她的时候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觉得她就要大祸临头。南云胡跟阿香也算不上特别熟络,况且阿香也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南云胡也不去管它。只是这样的影响便是南云胡每次都注意自己的仪容、语态、吹奏等,还经常揉自己的额头,内心告诉自己一万遍,我是很幸运的,不会有霉运的。
如果阿香不是在表演上想挑她的毛病,那难道是……
殷容。
南云胡就知道,她最近除了和殷容走得近些,以前阿香根本没怎么注意过她。真是悲愤,难道阿香觉得自己就这么差劲,连个美人朋友都不能有了?不对,我不应该这样想。不能因为这里女人太多,就觉得她们嫉妒我啊,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南云胡想着自己要好好检讨。虽然她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是最美的,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
后来丛夕也感觉到异常,有次便忍不住问道:“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南云胡把他最近的表现说了一些,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
“看来不是什么坏人。”一旁的远聆风在纸上悠闲地画着花草,淡然地回复道。
金喜嗤之以鼻:“不过是个懂得甜言蜜语、花言巧语的男人。哪有这样爱人的?真正的感情不是这样的。”
远聆风有点讶然,毛笔顿住:“你怎么这么了解?”
“那当然。”金喜颇为自豪。
“你又不是男人?还是说你很了解男人?”远聆风道,又或者是金喜喜欢过别人?想到这点,远聆风有点焦躁却也不以为意。
“这是和别人聊天得来的结论。”金喜骄傲道。
“谁啊?”远聆风紧接着问道。男人?女人?
“县尉,顾流年。我说,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金喜有些介意道。
“我哪天话不多了?不过是随便问问。”远聆风果然焦躁了,脸色也不好了,心里很是别扭,却也不知是为什么,继而说道:“那我也是男人啊?”
“你不行,你没那么污浊。你要是敢花言巧语,凭着这张脸骗人,我就打断你的腿。”金喜警告道。毕竟同为美男,容易受影响。
“他哪里比得上我?不要将他与我相提并论。”远聆风不满道,就知道金喜根本在意不了他的美貌。
“也是,你千万不要比得上他。”金喜不假思索道。
“你……”远聆风被气到,差点把毛笔摔了。金喜是多看不上自己啊,自己在她眼里连个略显病态的男人都比不上。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故意为之,有钱人撒点钱不算什么。你还是小心些为好。”丛夕听着两人的对话点点头,又对着南云胡说道。
“虽然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但是我们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南云胡小心翼翼地说道,感觉几个人的聊天重点越来越偏,仿佛殷容真的是个坏人一般。
“你现在总是糊里糊涂的,哪里懂得人心的险恶?”金喜坚定道。
“也是,你看起来确实有点傻。”远聆风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