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连荺刚想让成琬进来，流墨就朗声说道：“洛将军要与钱副将沟通后续之事，以防突厥的进攻，毕竟现在还不是突厥的正式攻击。”

洛连荺侧眼看了一眼流墨，有些不悦，屋里静悄悄的，三人静坐着，听着成琬应下来便招呼着其余破甲军黑甲军离开的声音。

末了，流墨才来口：“不过姑娘放心，有什么事儿林将军都考虑好了，不会耽搁姑娘的事情，更不会碍着姑娘。姑娘向铭丰堡借粮的大小事宜，流墨早就为姑娘考虑好了的，姑娘就看在流墨费尽心思来见姑娘一面的份上，陪流墨这个半亡人聊聊天，如何?”

（我这什么词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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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洛连荺?带不来神女，那就让神女的孙女儿给你们的百姓陪个葬！”

“切，我说乌恩是吧，你想没想过我们是出来干什么的。你们在攻城，我们有那么傻乖乖的出城让你们打?”

卜中窑心说不就是那么傻么，还真算是出城乖乖的让人打！

“明珠一般的沧澜郡郡主，不知道突厥大楚联姻，草原未来的主人配得上沧澜明珠海德县县主吗？”

那人说完话之后，身后的楚人就有惊呼的声音，毕竟都知道沧澜郡宁郡王府是异姓王，而且小气又护短，嚣张还任性！谁也不知道和他们说起荤段子也不顾忌的贺副将是宁郡王府的人，大楚唯二尊贵的郡主。

乌恩没说话，说话的是坐着的一个，因为不怎么显眼，贺一唯还没注意到。

贺一唯一看见那人眉头就突突的跳，他是宁郡王府付长吏的儿子，名叫付锐。具体因为什么贺一唯不知道，付锐离开沧澜州之后就去了边疆，没想到去了突厥，看起来职位还不低。只是付锐，为什么坐上了轮椅?

“你试试！”贺一唯眯了眯眼睛，和洛连荺生气时格外相似，阴郁深沉。

“郡主还是老脾气，不过我也是那个性子！”

付锐一说，贺一唯就明白了，付锐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有一次付锐陪同贺一唯出门，贺一唯说付锐若是拿到那家秀才女儿的荷包，以后就可以褪去奴籍、在沧澜郡和她平起平坐！付锐拿到了秀才女儿的荷包，亲手绣的并蒂莲，付锐对秀才女儿毫无留恋，秀才女儿伤心之下投湖自尽。为此，付锐不觉得有什么，贺一唯有些心寒也有些愧疚，毕竟事情是因为她才发生的。

从此贺一唯在沧澜郡有个跟班，叫做付锐。宁郡王府少了一个长吏之子，那人叫做付锐。

至于后来付锐离开沧澜郡宁郡王府去了突厥，看上去还是有不小的建树，原因贺一唯不清楚，也问过别人，谁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付锐，你是楚人，生于扬州郡长在沧澜郡的楚人！”

“郡主怕是忘了，付锐是奴籍出身的人，没那么在乎为谁效力！”

付锐长的还行，略带一丝阴柔之感，如今坐在轮椅上、穿着狂野的兽皮裘衣，显得有些羸弱。贺一唯从小到大跟在老郡王身边长大，付锐算是贺一唯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而且贺一唯也曾对付锐有过些少女心思。

如今贺一唯看着面色苍白的付锐有些心疼，意外的心疼，贺一唯觉得自己不喜欢付锐了，早就放下了，如今在这么一个略微尴尬的地方见了面还真有些不舒服。

“听闻数年之前，神女陨落在你们上京城，是真的么。”

乌恩不经意的踱步，边走边说，正好挡住了贺一唯的目光，语气里带了些漫不经心。

“是，敦敏夫人因病逝世，骨灰撒入了潮州湖，现在的敦敏夫人的埋身处是一处衣冠冢。”

“真是这般?”

乌恩眯了眯眼睛，手抬了起来，就在等一个让自己放下手、身后突厥人拉满的弓箭射出。

乌恩还没做什么就听着远方传来了疾驰的马蹄声，为首的就是一身便衣的成珏。

乌恩一见成珏面色就有些发白，留下付锐便招呼着突厥士兵上马走人。贺一唯有些疑惑，徒留下行动不便的付锐和贺一唯以及要赶来的成珏对峙，是不想让付锐活命了吗?

付锐挑了挑眉，淡然一笑，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看双眸泛了水光的贺一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