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连荺没看赵亭林的模样,在想着新的一年要干什么,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付清来提亲!
花灯节,各色花灯高悬,最多的就是红纸灯笼,一个是喜庆,一个是好做还讨喜,悠然的烛光映在洛连荺堪比死人脸的脸上,竟让洛连荺有了几分动人娇俏。洛连荺那双邪眼虽是邪气儿四溢,但是洛连荺的眼睛生的好看,此刻这般让烛火一照,竟有了几分温柔之感,像是刚刚打磨好的美玉,温柔剔透,但是清冷无双。
洛连荺本来是找师傅做了一个并蒂莲的花灯,本来是打算着将这出‘荒唐戏’做足了,只是洛连荺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再说着一些话,说女子送男子花灯,和私定终身没什么差别,到了朱雀大街洛连荺将花灯放在了马车上。洛连荺不想这样做,要是付清知道了,付清不开心怎么办。
赵亭林怀里有个荷包,听下人说,在荷包里放上自己的贴身玉佩送与女子,便是像那女子表明心迹的意思。赵亭林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个囫囵就挑灯绣了个荷包,那模样同孩童玩耍的沙包区别甚小。赵亭林想想女相在朝堂之上对自己的祖父‘不留情面’,赵亭林感觉自己怀里像是揣了一个滚烫的汤婆子,烫的自个儿心里发怵,连拿都没拿出来。
“不过,你这簪子,到是挺好看的!”赵亭林耳朵有些红,也有些不好意思。赵亭林想牵着洛连荺的手,但是洛连荺觉得今个儿穿了正装,特地将手交叠放在小腹前,还特地配了寇丹。
“你喜欢?”
洛连荺看了一眼赵亭林,有些疑惑。洛连荺的发簪是一根晶莹碧透的白玉簪。
“尚可。”赵亭林看着洛连荺的眼睛,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来话,率先将头别开,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假意咳了一下。
“若是欢喜,送你即可。”
洛连荺也没放在心上,径直将发簪拔了下来,反正还有金步摇,插在头上也有些坠感,这让洛连荺很是不习惯。
洛连荺和赵亭林并排走,洛连荺拔簪子也没碍着行走的步伐,赵亭林看着身前那双手握着一根质地上好的白玉簪,动作同在羽林军没什么不同。可在赵亭林眼睛里,那双因常年习武而有些薄茧的手,因着这年上元节的花灯,染上了些烟火气息,那根上好的白玉簪子也在高悬的红灯笼的照射下,有了些凡尘俗气。
“不必。”
赵亭林咬了咬后牙,接过白玉簪子,扶着洛连荺的肩,让他对着自己,将洛连荺头上的金步摇给取了下来。
洛连荺有些来气,刚想动手收拾赵亭林,赵亭林就更近了一些,将那根白玉簪子戴回洛连荺的发髻上。
“听闻有情人都是这般。”
赵亭林声音喑哑,靠近平日不近人情的洛连荺耳畔,低声说道。
赵亭林希望洛连荺有些什么反应,出乎意料的是洛连荺一脸的若有所思:付清又时也是这般靠近她的耳畔说话,也算是有情人!
赵亭林想了想,把心一横,利用宽大的披风,揽住了洛连荺的并不纤弱的肩,看上去二人格外般配了些。洛连荺到赵亭林的下巴处,身穿绣着修竹的白色襦裙,有祥云案底的裙摆在绣了兰草的披风下隐约流出,赵亭林一身藏青绣着白鹤的袍子,宽大的披风也是如初一辙的白鹤。
白鹤同祥云,在烛光下是那般的动人,直到两个人被绑,在旁人眼里都是一对有情人,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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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洛连荺蹙眉,很是恶俗也在画本里出现过很多次的词语,一个蒙着面的、略带猥琐之气的男子拿着一把有些豁口的刀,指着五花大绑的赵亭林和简单绑了两下的洛连荺,语气格外恶狠狠的说道。
赵亭林被堵上了醉,不知为何洛连荺没被堵上嘴,赵亭林看着洛连荺脖颈处的刀,很是着急,急得泪珠要出来,急得青筋凸起,急得完全没了大家风范。
“让他走。”
洛连荺挑了挑眉,先是很艰难的转头看了一眼在地上的赵亭林,再是很平静的看着绑匪的眼睛,很平静,平静到眼睛里的邪气儿都消失不见。
“为何?为何不选你自己!你自己活下去不好吗?”
“宁可我死,他也不能伤了分毫。”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