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我和川子憋足了劲喊了一声。

“你们嚎什么？杀猪呢？等着！”李主任一拍桌子。

我和川子只得站在教务处门口，偶尔有几个老师、学生经过，眼睛里都闪着幸灾乐祸的光。我们手足无措地站着，度秒如年。

等了半天，李无常终于伸出右手，掌心朝下，冲我们招了招手，那动作跟招呼哈巴狗差不多。

“报告！”

“进来！”

“李主任……”

“说吧，你们俩上自习课干啥来着？”

“没干啥。”川子说。

“没干啥还交头接耳的，到这儿还敢狡辩？叫你们班主任去！”

“那个……我跟他说话来着，他没说。”我看见大事不妙，急忙接过话头。

“不是！他没说话，我刚跟他说了一两句，您就进来了。”川子急了。

“嗬！你们俩在我这儿演水浒呢？好兄弟讲义气是不是？你是李逵，他是宋江？再不老老实实说，我好好处理你们！”

“真的，我上自习课睡觉了，他提醒提醒我。我跟他说了两句话，他真没说话！”川子最近因为“上课无故发笑”已经被抓过违纪了，为了舍车保帅，我只有自己把这事扛了。

“噢~~~，你还睡觉来着？终于说实话咧。小王，开三张白条儿，250号儿，上自习课交头接耳一张，294号儿，上自习课睡觉加交头接耳，两张！”李无常往椅背上一靠，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

“主任忒厉害咧！”

“那是！这俩小子碰见主任，那就是阴沟儿里的泥鳅——翻不起大浪咧！”

三个人笑成一团，那表情和笑声竟然让我和川子有些毛骨悚然，好像妖怪要吃到唐僧肉了一样的得意。

“李主任……”我和川子无助地站在那儿，可怜巴巴地想要求他网开一面。

“该上哪去上哪去！”李无常一板脸，长出一截的脖子伸得笔直，连连挥手叫我们滚蛋。

班主任张大人第二天知道了这事儿，大发雷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我和川子骂得狗血喷头，说如果我们俩期末考试考得不让他满意，就让家长亲自来领人。我和川子吓得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