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服输的执着与坚定,掷地有声,仿佛石入池塘,打乱了一池的静水。
……
翌日一早,韩昇果然如约在衙门等候,两个人一同去求见安远道,千染则被留在了后衙厢房。
进门后不待二人开口,安远道便丢出一封血书给他们,揉着眉心沉声道:“昨夜空慧自尽了,这是他留下的血书。”
“他在血书中承认了自己是女子失踪案的主谋,禅云寺后山密林中的别院就是他暗中经营的暗娼馆子,刘氏母子也是他亲手所杀,对于自己的一切罪行他全都供认不讳,只是却一口咬定没有幕后主使,也没有同伙,一切都是他一人所为。”
看完血书后,祁辰和韩昇对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中读到了一丝凝重,问道:“昨夜牢里可有什么人闯入?”
“从空慧被关押牢房那日起,衙门大牢就增强了守卫,我今早询问了看守的衙役,所有人都说昨晚没有任何异动。”安远道眉心仿佛有一道解不开的结,乔家纵火案没有半分头绪,女子失踪案的重要嫌疑人又畏罪自尽了,他现在愁得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血书真是空慧写的?”韩昇仍是有些怀疑地问道。前天夜里自己审了空慧一整个晚上,他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如今仅仅是过了一日,他就什么都招了,这明显不合常理!
提起这个,安远道脸色就更难看了,头疼道:“我已经让子继和其他弟子辨认过了,这上面就是空慧的字迹,做不得假。”
祁辰沉默了一瞬后开口道:“我想去看看死者尸体。”
安远道点了点头,“一起去看看吧!”
空慧的尸体仍放在牢房里,没有搬动。祁辰推开牢门,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死者在草床上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嘴角流出了一道暗红色的血迹,祁辰又去检查他的双手,发现他的右手食指上确有咬破的痕迹,上面还残存着干涸的血渍。
而在死者身边还放着一只食盒,里面搁着几只空碗,祁辰取出银针试了试,发现食物残渣中并无毒素。
“怎么样?”韩昇急切地问道。
只见祁辰摇了摇头,叹道:“自绝筋脉而死。”她方才查看了他的四肢,发现他全身筋脉尽断,身上却没有任何外伤,显然是他自己动手,用内力震碎了筋脉。
“他还真是自杀的?”韩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祁辰不答反问:“昨晚都有什么人来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