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把头低到了尘埃里,只有瑟瑟发抖的身子在显示着他的害怕。
“不过,既然月家主都开口了,那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声音笑着,透着刺骨的冰寒。
“去吧~把那只不听话的小猫儿给我抓过来……”
“是。”
空气中略过了几道身影,引起一丝波动。
感受到这些如游鱼般恐怖的身影,月宴彻底晕了过去。
……
“啪。”玻璃酒杯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迟榆附身拿起一块玻璃碎片,一头青丝顺着她的动作垂落下来。
露出她若隐若现的侧脸,以及殷红的唇瓣。
“呵……今晚有大事要发生呐。”
玻璃碎片闪着寒光,预示着即将发生的厄运。
“叩叩。”
正在对剧本的沈青被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起身开了门,就见迟榆倚门看着他。
“今晚不论听到什么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老实待在屋里,别出来看热闹,知道了吗。”
小姑娘今日穿得十分单薄,发丝垂落,堪堪盖住*肩,可眼神却与往常大有不同,微眯的桃花眼里藏着极深的情绪,似乎隐隐透着一股兴奋,嗜血之意。
“噗,你是在开玩笑……吗?”沈青有点想笑,可是看到那双深邃的,藏着危险的眼眸一直盯着他,便不自觉收起了玩笑的意味。
“走了。”迟榆见他听进去了一半,便转身离开了。
反正她已经提醒过了,只要不傻都不会乱看热闹的。
正在值安室的王二狗照例像往常一样泡开一杯胖大海,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机。
电台里讲的正是王朝更替,伏尸万里,血流成河的一折。
一边听,他就一边拿起了书看,背靠椅背,双脚架在小小的书桌上,一副惬意的样子。
“滴嘟滴嘟……”
“艹。谁大半夜还踏马打电话进来。”低咒一声,王二狗接起了电话。
殊不知,正是这通电话,打断了他今夜的平静。
……
半分钟后,他丢下书,从桌底下摸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就冲出了值安室。
顿时,小小的值安室就只剩下咿呀咿呀唱戏的电台,还有那本被丢掉的书——
《无人生还》
………
“来了。”好听的女声懒懒地响起。
“嘿嘿,是你啊。”王二狗看着眼前一只脚踩在天台边缘,伏身向下看,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的迟榆,他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
“嗯。”迟榆幽幽地说道,“人们畏惧高楼,是真的害怕高呢,还是害怕自己会从高处跳下去呢。”
“呵呵,这……当然是害怕摔死了。”王二狗笑嘻嘻地回道,学着迟榆一般,走上前去,一起向下看。
“不不不,他们害怕的是——心底那个召唤他们跳下去的声音,他们害怕的是,被蛊惑的自己……”迟榆伸手撩开遮挡视线的长发,“你向下看,不要抵抗,就这样完全放松,是不是能感觉到有什么在召唤着你……”
王二狗疑惑地看下去,心绪完全放空,然后突然眼睛一花,他惊出一身冷汗。
连忙往后退去。
气息都乱了几分,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呵呵,不要用那种惊疑不定的眼神看我,我可不是诱你自杀,我知道你是受过训练的,我只是让你放松思绪,体会一下正常人的感觉。”迟榆笑得妖冶,像暗夜里夺人性命的妖精。
“当初……那个男人,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啊……”
迟榆用的是“掉”而不是“跳”。
王二狗心绪平复了下来,他傻兮兮的伪装也退了个干净。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杀人。”迟榆再一次笑了,“一群本不该,存在于这世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