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缓缓开口道:“你若一直如此,我们也帮不了你。”
曾庆辉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四方脸庞,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
他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蒙上了一层土灰色,又暗又涩,没有光泽瘦削的脸颊,深陷的眼睛把两边的颧骨高高地衬托出来。
“…………”此时,他正无言抬眸看着王长安,似在冥想。
王长安看着曾庆辉,叹气,“大理寺所查与你所描述有极大出入,种种迹象表明,你发妻曾尤氏并非你所杀,你如此一力承担,真真凶手只会逍遥法外,你也难逃一死。”
“我……能活?”曾庆辉有些怀疑,本是黯淡的双眸,此时眼神透着希翼的光亮。
王长安与曾庆辉对视,肯定的对曾庆辉道:“说出你若知道的,抓到凶手就是你的生路。”
“还不快说!”突然旁边狱长挥鞭而来。
王长安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皮鞭,用力一拉,狱长瞬间摔倒。
曾庆辉被眼前骤变吓的尖叫,抱着脑袋蜷缩一团,身体颤抖,“别打我,是我杀的,我杀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王长安气极,“何时轮到你插嘴,来人,把这狱卒给我绑了,严加审问!”
一时间众人皆是呆滞,愣神看着眼前一息之态,更被王长安身上气贯长虹之态所折服,双眼坚定,气势熏灼,仿佛收命罗刹。
狱卒地上颤抖着,身下瞬间一滩污水,伴随着恶臭,狱卒往前爬动,跪至王长安身前,试图拉住王长安衣袍。
狱卒痛哭流涕,嘴里不停求饶着,“大人,饶命啊,小人逾越了,下次不敢了,大人,大人饶命啊!”
王长安看着曾庆辉抱头时露出在外手腕上青红交错的伤痕,冷声而问,“他身上伤痕是不是你打的?”
狱卒小心翼翼瞟王长安一眼,“他不招,我就用了点手段…”
王长安冷笑,“屈打成招?”
“…………不然,他们不招……怪不得我……”狱卒此时害怕情绪也好转,见蔡鹤汀与高承宗两位大人呆呆看着王长安。
两位大人也并无责怪自己,不由胆量大了些,抑着脖子不死心的嘟囔。
心想,此人估计是刑部过来查此案的,自己扛过了此时,好日子还在后头,屈打成招乃各部惯用伎俩,算不得什么。
王长安面无表情,“蔡大人,此案今日起由我全盘接手,你只管好大理寺,圣上口谕约莫要到了,寻一大夫替曾庆辉医治一番,我不想,等我查到凶手,此苦主却已没命。”
蔡鹤汀听到叫自己,瞬间惊醒,这些日子王长安一直风度翩翩,俊秀温良,却叫人忘了此人浴血沙场多年。
蔡鹤汀立即回应,随即一礼,对王长安道:“是,谨遵大将军。”
话音刚落,门外大理寺寺正唐山大人疾步赶来,“蔡大人,圣人派大监传圣谕来了,此时正在主殿。”
蔡鹤汀随即对不远处一守牢的狱卒道:“今日起,你便是此牢狱长,快去寻一大夫,给曾庆辉换个干净些的狱室。”
那狱卒高兴一礼,“喏。”
随即安排同行一名狱卒去寻大夫,其他人随新狱长押解之前挥鞭狱长至大牢。
王长安蹲下来,安抚暗自观察自己的曾庆辉,对其道,“我明日再来看你,若想活命,提供你若知道的,我们一同抓住凶手,还你自由之身。”